慕容明珠現在誰也不信,隻信夜止嵐。
從別宮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夜止嵐。
夜止嵐解開她的披風,抱著她坐在矮榻上。
一張桌子擺在矮榻旁,上麵堆著些冰塊,冰塊中間有一大盤的鮮荔枝。
“這是南方來的貢品,冬天在帝都可吃不到這個,我給你剝。”
慕容明珠看著夜止嵐荔枝,再看看盤子裏那一大堆冰,沒有胃口的推開夜止嵐送到唇邊的荔枝肉,“我不想吃。”
夜止嵐放下荔枝,拿了絹帕擦了擦手指,低頭問:“怎麼了?”
慕容明珠把蕭禹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一個勁兒的皺眉,“現在怎麼辦,那是沉國的太子啊!在壁月中了毒,一旦傳出去,我四哥還能活嗎!”
不管是誰下的毒,第一個倒黴的隻能是他四哥。
夜止嵐倒是一點不急,反而笑了笑,“明珠,你怎麼就知道他中的是火毒呢?”
“他自己說的啊!”
“我看他的症狀不像火毒。”
“不像火毒?”
“倒像是……”夜止嵐在她耳邊輕笑,“春毒。”
慕容明珠一把推開他,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夜止嵐很無辜,“說的就是正事啊,火毒是什麼我沒有見過,春毒倒是見過,從你的說法來看,他好像是中了劑量很大的春毒。”
“春毒……”慕容明珠思索一下,搖搖頭,“不對,我都看見他吐血了。”
“欲念蓬發而不得宣泄的時候,吐血不是很正常的嗎?”夜止嵐笑了。
慕容明珠錘了他一拳,“我說認真的呢!”
“我也很認真啊,”夜止嵐握著她的拳頭,低頭吻了一下手背,“放心吧,我會讓太醫去看看的,如果真的是什麼火毒,也沒關係,壁月多得是能人異士,驅毒沒那麼難,如果是春毒……”
“都說了不是春毒!”慕容明珠咆哮,夜止嵐這家夥思想怎麼這麼下流。
“好好好,不是春毒,是火毒,”夜止嵐又慢慢的剝了一顆荔枝,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你說的,不過人都是愛惜自己的性命的,假如真的那麼嚴重,蕭禹肯定不會雲淡風輕就這麼算了,他身邊的人不是也都沒什麼異常嗎?”
“那……”慕容明珠抬頭,欲言又止。
“那就是慢慢想辦法的事,不急於一時,”夜止嵐趁慕容明珠張嘴,把荔枝喂了進去,“蕭禹的事情暫時放一放,還有另一件事更急。”
慕容明珠看他,“什麼事這麼急?”
夜止嵐湊過去,啄了她唇角一下,“婚事,我們的婚事。”
“……啊?”慕容明珠一頓,然後又開始緊張了,“我們……婚事啊……”
夜止嵐揚眉,“怎麼,你又打算……”
“我沒有!”慕容明珠知道他想說什麼,垂著眼睫道:“我沒有打算說話不算數。”
“你說話算數,我就說話算數。”夜止嵐把她拉起來,往床邊走。
“喂!”慕容明珠掙紮,“還,還沒成親呢!你要做什麼!”
夜止嵐停下腳步,看她慌亂的樣子,忽然就笑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