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笑盈盈地給他們推薦最豪華的兩人同住的單人間,顧佳怡連忙說明,“我們要分別的兩間——”
老板娘很吃驚,大晚上的,一男一女來旅店竟然不是來開房,不可思議地又望向譚澈,譚澈已經掏出錢包,麵無表情地取出錢放到櫃台上,“兩間單人房,最貴的那種——”
“哦,哦——”老板娘收下錢,給了他們一人一家房卡,看著這對小年輕,納悶極了,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隻是不好意思,說不定晚上誰溜進誰的房間也說不定。
譚澈捏著房卡,就朝樓上走去,嘴裏還不滿地嘀咕道,“這鬼地方,連電梯都沒有——”
顧佳怡則心慌地跟在他後麵,她的心慌完全是出於剛剛選房時被人誤會來開房的窘迫。
譚澈見她亦步亦趨地跟著,頭卻低的老低,不免地又想捉弄她,“ 顧佳怡,你老低著頭幹嘛,我們又不是去開房,你害羞什麼——”
顧佳怡馬上抬起頭來,很是惱火,“你別給我亂說!”
譚澈“切”了一聲,懶得跟她鬥嘴,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旅店的設施確實簡陋,還帶著一股發黴的味道,譚澈受不了的開窗,晚風吹在臉上,涼意讓自己心情都開始變得沮喪,他很難得抽煙,除了設計沒靈感的時候,太煩躁就會抽上一隻,但此時,借著晚風,他很想抽一隻。
他出了旅店,到街邊的小店買了一包軟中華,坐在花壇邊,目空一切地抽了起來,顧佳怡站在窗邊,正準備拉窗簾,碰巧看見了譚澈這抽煙的一幕,拉窗簾的手,不自覺的停住,直到譚澈抽完這隻煙起身,顧佳怡才像做賊似的趕緊拉上窗簾,深怕譚澈一回頭就看到了她。
晚上,顧佳怡輾轉反側睡不著,她第一次深刻思考了自己和譚澈目前的關係,她問自己,為什麼人家對自己那麼好,卻絲毫不願意接受他的好呢,是自己不懂愛,還是自己習慣了逃避麵對一切,還是因為心裏終究有個他,那個第一次讓自己覺得溫暖的男孩子。
第二天一早,顧佳怡就獨自一人前往醫院,譚澈睡醒後去找顧佳怡,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搭理,還是老板娘上樓好心地告訴他,“你的那個女朋友,很早就退房了——”
“你說她已經退房了?”譚澈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心寒,這算什麼,走也不告訴自己,總是任憑自己想幹嘛就幹嘛,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對啊,一個人跑來退房的——”老板娘肯定地點點頭。
譚澈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轉而也退了房,他想也不用想,顧佳怡現在肯定去了醫院,果真,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顧佳怡守在病房的門外,不聲不響地坐著。
他放慢步子走過去,顧佳怡感覺到來人,緩緩抬起頭,對於譚澈的出現,她並不驚訝,隻是輕聲問他,“你早飯吃了沒?”
“顧佳怡,你總是——”譚澈真的有一筒子火要發,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忿忿地坐到了她身邊,“問我吃沒吃早飯做什麼,難不成你要給我買?”
“我也沒吃,如果你也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去吃吧——”顧佳怡難得露出笑容,譚澈真覺得她笑起來很美,像春天柳枝上抽出的嫩芽,清新,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