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澈聽完此話,頓感好笑,他不急著反駁回去,此時此地此景,無不都是屬於他的優勢,從他費盡周折,不眠不休地找到顧佳怡的那一刻起,曙光已經在向他召喚。麵前的男子他有他的傲骨,即便跟他鬥盡,也會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譚澈隻是簡單地將目光轉向一側的顧佳怡,一切都交由這個看似傻實則聰明的女人會如何處理雙方之間的“劍拔弩張”。

鍾少傾且一樣等著顧佳怡開口,而顧佳怡則回避著前方及乃至身旁的目光,她想這算什麼事,即使她開口說什麼,他們又會聽從自己的意思嗎!?好在屋裏的電話響了,顧佳怡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順利地從譚澈的手掌下“逃脫”。

譚母也覺得挺頭疼,這兩孩子,怎麼就較起勁來了,也怪自己當時什麼都想著給大女兒介紹,現在麻煩事來了,何況跟雙方父母都是生平至交好友,“打發”了誰都是件抹不開麵子,下不了台的事兒。

顧佳欣已經在遠處觀望鍾少傾很久, 她想此時自己什麼心情,隻怕鍾少傾也跟她差不多吧,她大步走過去,不言一語,邊套鞋邊一手將鍾少傾往門外輕推,又不忘轉頭對滿屋看著他兩的人說道,“我跟他談一談!”

不及所有人的反應,顧佳欣已將自己隔離在門的另一側,與她同在門的另一側的還有鍾少傾。鍾少傾很挫敗,他覺得他自己是不該“莽撞”地前來,又懊惱,可又不服氣。

“還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人——”顧佳欣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走下一節樓梯。

鍾少傾沒吭聲,隨著顧佳欣下樓。

“有時間談談嗎——”

樓道還算寬敞,回聲不大,可鍾少傾隔著兩道樓層,也聽清了顧佳欣那不冷不淡的聲音。

“談什麼?談你姐和姓譚有多麼相愛,我就該死了這條心乖乖放手,然後找個愛自己的女人,趁早結婚!”鍾少傾自覺已猜到這些俗套的話語,更對顧佳欣的動機持有懷疑態度,一張口就已經話中帶刺。

顧佳欣不惱,隻問,“鍾少傾,你好說也是快奔三的人了,接手你爸的生意也有一段日子了,往好聽的說,你也算有點人生閱曆,可——”她好笑地搖搖頭,“怎麼情商卻如此之低!”

“操!”鍾少傾恨恨道,“喜歡顧佳怡,就說明我情商低,難不成我非得喜歡上你,才顯得我情商有多高!”

“你看,我們可以談的話題有很多!”顧佳欣率先走到樓底,轉身對仍在樓階上的鍾少傾笑了笑。

鍾少傾“居高臨下”地望著顯得如此渺小的顧佳欣,想想自己該有身為男人的氣度,跟一個女人較真沒必要,也想知道究竟這個女人到底能跟自己說些什麼。

顧佳怡這邊接完電話,便不再管譚澈,進屋去休息,她挺累的,沒精力搞。

譚澈沒粘著她,其實真正該累的是他,他已經連著好幾個晚上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此前不覺著累,是因為神經緊繃,如今這個女人能夠呆在安全的地方安穩的睡覺,他全身的戒備也在不自覺地放鬆下來,緊隨而來的就是疲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