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你看看這個人是中了什麼毒?”
唐姥姥坐在大庁的大師椅上,臉上的和藹表情已經不見,兩眼精光四射,不怒而威,這時候才看出來唐門門主的真正顏色。
唐蓉一如既往坐在她左首,這時低著頭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痔瘡躺在擔架上,被人放在大庁中央,梁弓和唐沁手牽著手在一旁看著老教授模樣的煉藥房長老唐至在痔瘡身上仔細檢查著。
良久,唐至轉向梁弓道:“小夥子,把你的手也給我看看。”梁弓當然無異議,伸出右手供他仔細查看。
“姥姥!兩人的傷口上都有梨渦,眼球上也有紫紋,毫無疑問,這是咱們唐門的兩寸勾魂針搭上軟筋露的結果。”
“好!你帶人把他抬回去救治。”
待唐至帶著痔瘡走出去後,唐姥姥長呼口氣,讓唐沁和梁弓兩人在她右首坐下,自個卻是眼望前方,思考某些問題。
梁弓以眼神問著唐沁,唐沁卻輕輕搖搖頭讓他耐心等候,一時間整個議事大庁陷入一片沈寂中。
昨天下午,梁弓遲遲未回到唐門,手機也打不通,開走的寶馬又被發現停在北郊機場,唐沁當然知道他肯定出事了,不過梁弓在春城的表現讓她對他有超出常人的信心,所以隻想到他可能發現武怡往下追去。
等到晚上他回來後,帶來的爆炸性信息卻讓她有點承受不住,再加上試了一整夜仍然無法解開痔瘡身上的毒素,唐沁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隻能找到姥姥這邊。
不過,隻看姥姥居然吩咐煉藥房長老親自在議事大庁中檢查,就知道事情遠比她想象中嚴重多了。
“唐蓉,你怎麼看?”姥姥的聲音比平常更加和緩,一字字咬得非常清楚,這是她心中有事要爆發的前奏,深知她性情的唐沁心裏忐忑不安。
果然唐蓉驚愕了一下,像是有了結論般平靜地抬頭道:“由姥姥作主吧。”
“作主?恐怕我現在什麼都作不了主,兩寸勾魂針和軟筋露隻配給秘房,千百年來直屬於唐門門主的“秘房”出事了,你這個身為頭領的人卻讓我作主?”姥姥的聲音越說越大聲,話裏尖銳的語氣剌得在場其它三人沒有人能安穩坐著。
“姥姥,您看我是不是先出去一下。”梁弓坐不住了,這種家族秘辛自個還是不要參和比較好。
“坐下!你跟唐沁的事就快定下來,已經不算外人,況且這事情你是被害人,唐家也要對你有個交代,在旁邊聽著就是。”
梁大俠啼笑皆非,什麼定下來了?姑奶奶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咧,找女婿也不興這樣挑法的,本想站起說清楚,但是看到唐沁哀求的眼神心一軟又坐回去。
其實梁弓自己知道唐門是顧慮他身後的那尊大神,否則以他這種無名小子,誰會給他什麼交代,直接一棍子轟出去了事。
唐蓉眼眶一紅本想站起來,才挪動了一下就又坐回去,長歎了口氣道:“孽子。”
“慈母多敗兒,你要謹記在心。不過這回他竟然連秘房的人都敢動用,我可饒不了他,讓他和唐強等人過來。”
等了半個多鍾,自然有人把唐觀和唐強唐力等人並同秘房長老唐中格帶到議事大庁。
唐觀昨晚上回來後連夜把事情的首尾處理好,這時穩穩當當地來到大庁叫聲:“姥姥!”,身後的唐強等人也齊聲道:“姥姥。”
不過,有梁弓這個外人在場,幾個人都有點局促不安,看來事情鬧大了,唐觀則是懷疑以梁弓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子,為什麼唐姥姥會大張旗鼓替他出頭呢?
“唐中格,從今天起唐蓉不再是秘房頭領,改由我直接管領,任何調動都要得到我同意。”
唐姥姥的話裏殺氣騰騰,眾人盡皆大驚,都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詢問他們,而是撤去唐蓉的頭領職位,唐蓉本來是內定下一任門主所以才管領秘房,現在被撤去職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繼承人位置不保?
就連本有準備的唐觀都被突然飛來的一擊打楞了,他的三少地位來自他母親的未來門主地位,如果唐蓉不再是門主繼承人,他還是三少嗎?
“唐中格,唐強等六人昨天是不是出去了?”
“姥姥,是唐力持唐蓉長老手令過來調用,六個人出去了三個半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