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光老爺子是這一代“永春白鶴拳”的宗師,已經練到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意到氣到,氣到勁到、內外合一的地步,梁弓這一聲佛門獅子吼,對於早有準備的陳老爺子來說,隻是真氣稍稍運行不順而已。
不過梁弓也沒有打算傷到他,甚至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做上一場,隻是陳老爺子正正擋在他要追擊陸輝的路徑上,顯然不打退他就不可能追上陸輝,這隻能說是命運使然,兩個沒有敵意的人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走上對立局麵。
陳老爺子對這個武林後進,招攬的想法遠比當成敵人大得多,隻可惜時機不對,也隻能徒乎奈何,眼看附近的武警全都栽在獅子吼之下,他如果不攔著梁弓,恐怕陸輝走不到半路就會被梁弓追上。
想法既定,他也就不再保留,從“白鶴亮翅”起手,見梁弓越過地上的武警飛撲而來,立馬招化“鶴翅雙刀”,雙手一上一下,似剛非剛,似柔非柔,這一式是他七十餘年功力所聚,拳風步影,氣勢銳不可擋。
梁弓隻一眼就看出他這式鶴拳進可攻退可守,內含技巧變化,顯然打得是與他糾纏,為陸輝掙取時間的主意。
既然如此,他也不多想,隻有采取“以力破巧”的計策,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陳老,否則讓陸輝溜進城門洞裏,再想把他挖出來,那就難上加難了。
“呔!”怒斥一聲,梁弓如陀螺般繞過地上翻滾不停的武警,驀地騰空躍起,森森真氣在他周身凝聚,左手劃了半圓,右手一掌推出,半空中突然傳出巨大的暴響,狂暴的真氣應著拳勢如同排山倒海般向陳重光湧去,正是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亢龍有悔”。
話說,城樓上的苗東國見梁弓和陳重光交上手,而他們身後二十米外的陸輝似乎因為剛才的獅子吼受了不小的傷害,這時雖然已經爬起來轉身向著城樓跑來,但是每踏一步就是一晃,走起路來歪七扭八,比平日裏走路也快上不了多少。
“輝哥,快,再快一點!”
“小輝,別往後看,盡全力跑!”
苗家父子倆心急如焚對著城下大吼。在梁弓和陸輝之間,現在僅剩陳重光老爺子這一關,如果陳老爺子不能給陸輝掙取多點時間,以陸輝現在的狀況,極有可能在進入城門洞前就被梁弓追上,至於陳老爺子是否能擊敗梁弓,老實說兩父子都未作太多妄想,隻求他能拖上一兩分鍾時間就好。
現在城樓上能夠行動的也隻有他們父子二人:“東國,上!”苗東國點點頭,兩人就近從手下手中取過兩把重狙,自行架在垛口上瞄準梁弓。
陸輝還好有後天中期的修為,加上武警人牆擋在他身前,所以受到獅子吼的衝擊並不如身前的武警同誌們來得大,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是耳裏如鍾鳴,頭昏腦漲無法保持平衡,還好神智仍然清楚,所以認準城樓方向跌跌撞撞向前行。
“我艸!長安大街有這麼寬嗎?”陸輝經常開車在長安大街上來來回回,今天還是第一回發覺大街竟然如此之寬,他都走了老長時間,卻仍然還未越過馬路走到金水橋頭。
這時,陸輝身後的戰鬥卻已經到了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