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醒,喏,我知道,你其實早醒過來了,在裝睡,是不是?”迷迷糊糊中,花明月聽到有隻蒼蠅,在耳朵邊不停的“嗡嗡”叫,煩的她隻想一巴掌拍過去,拍死算。
“少爺,您看看,她這半死不活的,會不會連累我們?要不,我們還是走了吧,把她丟這,也許她福大命大,不會有什麼事兒呢?”一個明顯是變聲期的男聲,說道。
隻聽“啪”的一聲,接著是少年不滿的嘟囔聲:“是你劫錯人了,打我幹嘛。本來認為能立個大功,這倒好,整個麻煩精!”
“打你?打你活該!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把她留在這裏,萬一有隻餓狼跑來,把她吃了怎麼辦?或者是什麼蟲豸之類的, 把她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啃壞了怎麼辦?咦,不過這也是好主意,要是被狼吃了,我們就省事了!”
“君、莫、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裏朝外擠出這幾個字,花明月從心底痛恨這主仆倆。
“這位小娘子,小生在。請問有何吩咐?”君莫寒嚇了一跳,一看見她雙目噴火,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立刻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花明月撐著身子,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勉強使了半天勁兒,胳膊一軟,轟然倒地,“我餓了。給我整點吃的。”
“呃?大膽!我家公子名諱豈是你可直接稱呼的?還有,你把我家公子當成什麼人了?跑腿的?”站在君莫寒身邊的清秀小廝憤憤道。
“這是你家公子欠我的。他替我跑腿,那是他的榮幸。君莫寒,我餓了……”閉上眼睛,拉長聲音。
君莫寒一頭黑線,看看她,無奈的撓撓頭,向小廝道:“聽雨,你就去吧,把我們的幹糧拿過來,順便燒點水。”
“是,公子。”聽雨心不安情不願的瞪了花明月一眼,自去準備了。
“還聽雨,幹脆叫吹風好了。哼!有其主必有其仆!”花明月朝天翻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她全身酸麻,肚子餓的嘰裏咕嚕,才想起,從中午和淩亦封喝了幾杯酒,一點菜也沒吃,然後就被江陵夜給整去香滿樓。
一想起江陵夜,她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那個花魁,她見過,就是她在西雙湖岸邊看到的紅衣女子。
眉目如畫,秋水為眸。身子如弱柳扶風,歌喉似空穀黃鸝。如此妙人兒,曲意奉承,試問天下,又有幾個男子,經得住如此誘惑?
君莫寒看著她的臉色,變幻莫測,不由得咳嗽一聲,打斷她的遐思:“小娘子,在下不明,你到底在何處得以知道我的真名?還有那日,在逍遙王別院,我曾見過你,一身大紅錦衣,追著一隻團扇大的玉蝴蝶。你是何人?為何可以在逍遙王別院自由出入?”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偏偏不告訴你!想我告訴你也不難,好處!”花明月勉強撐著身子爬起。微微活動下手臂。這赤離太子手下,到底用的是何古怪招式,點個穴,讓她難過這麼久。
“不知你想要什麼好處?說出來我聽聽也是無妨。”君莫寒玉笛一收,邪魅的紅唇一挑,懶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