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打起了了。”花明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彎腰摘想要摘下一朵玫瑰,手指卻被花刺刺了一下。
“哎呦!”看看手指頭,有血珠兒從傷口處流出。連忙把指頭放進口中吸了一下。
“明月,不要緊吧?”花明珠緊張的問道。
苦笑著搖搖頭,歎道:“唉,我一時大意,反而忘記了這花兒是帶刺的了。”
花明珠說道:“是啊,倘若這花兒無刺,也許適合賞玩。”
“大姐,你錯了。玫瑰美就美在它的花刺上。這花兒就如女子,尋常性情柔順的,就如那茉莉,不甚起眼,然會散發出淡淡幽香,讓人久之便舍棄不了。雍容華貴舉手投足有禮有節者,如牡丹。雖是天香國色,卻毫無香味,一般為一模子刻畫出來。還有那些鄉野女子,則如野花,生機勃勃,充滿活力,有著一種生命的美感。可是,這世界,有種女子,和其他女子皆不同。”
花明月看看眼前的姹紫嫣紅,神情陷入一種恍惚之中。千萬別讓萬種風情 ,付於這斷壁殘垣。縱然是金碧輝煌,倘若無人識得,又有何意義?
此刻,她一身白袍,長發披肩,額頭一朵金色梅花,霧蒙蒙的雙眸,似乎有著一絲愁緒。立於這片玫瑰園中,說不出來的美與震撼!
身後兩隻碗大鳳蝶,在翩翩起舞,兩隻蝴蝶一前一後,在繞著圈兒。此種美,讓人頓時覺得天地之渺小,眼中心中隻有這情,這景,這人……
花明珠朱唇微啟:“不知還有一種女子為何種?”
“還有一種女子,如這玫瑰。明豔而又驕傲,清香卻不媚俗。遠觀可得,貿然下手卻會被這滿株的花刺刺傷。然世上之人,偏偏有那癡人,獨愛玫瑰。”
花明月說完,在心中又加上一句:我就是那癡人。
言畢,不再說話,心神俱碎。
玫瑰園另外一條小徑,深處,立於一人,雙目注視著她,似乎癡了,呆了。她竟然如此懂世間女子?她知不知道,她就是如玫瑰一般的女子?
他的身後,太後和一大群妃嬪宮女們,朝這邊走來。一看見他,再看見那癡立於玫瑰前的白色身影,太後不禁勃然大怒:“皇帝!此 園子先帝有過吩咐,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為何她會出現在此?”
月清揚回過神來,轉過身,朝太後微微一弓腰,道:“見過母後。”然後直起腰,說道:“母後,明月不是閑雜人等,她是孤的皇後。”
“皇後?皇帝,她這皇後,除了你承認,還有誰承認?你們大婚了嗎?你昭告全國百姓了嗎?你賜給她皇後玉印了嗎?她的姓名載入王族冊子了嗎?”皇太後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話,讓月清揚變了臉色,花明月笑彎了腰。
同樣一出戲碼,所不同的是上次在華夏牡丹園,這次在月夕玫瑰園。難道,她天生就是讓人為難的?月清揚啊月清揚,我不管你是君莫寒還是月清揚,隻可惜, 你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就算你按照祖製封我為皇後,我也不會留在這月夕皇宮!
見她笑的歡暢,君莫寒越發黑了臉。皇太後勃然變色,命令左右道:“眼中沒有哀家和皇帝!掌嘴十下!”
屏幽弄影花明珠一聽,連忙跪下道:“太後息怒,皇上息怒。明月不是有意冒犯,隻不過是見著玫瑰,魅惑了心神,還請太後恕罪!”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讓太後怒氣衝天:“幾多帶刺的野花,就可讓一個人魅惑心神?這花兒究竟不是活物,又怎可魅惑人的心神?一起掌嘴,讓她妖言惑眾!”
兩個宮女大步上前,揚手就扇。花明珠粹不及防,被扇的一個趔趄。
花明月猛的抓住了行刑宮女的手腕,說道:“太後,明月知道明月進宮與祖製不合。可是明月進的宮來,屬於昏迷狀態。並不曾知曉已經入宮。如若明月知道,斷然是不敢進宮的。是以明月懇請太後,讓明月家姐奴婢四人出宮,自當避之遠遠。懇請太後恩準!”
“什麼?你——”太後像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等話來,驚愕半天,看著月清揚:“皇帝,這就是你口中的皇後?”
月清揚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寂然,細長的桃花眼,黑亮亮的,看著花明月:“皇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孤嗎?你回去找誰?逍遙王嗎?哦,孤忘記告訴你了,逍遙王現在正領著華夏十萬大軍,和赤離的墨殃窄路相逢,兩敗俱傷。碰巧,那地方離月夕不遠呢。皇後,你說孤現在是幫誰好呢?”
“皇上——”花明月的臉色如死灰般煞白,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皇帝,你的皇後好像並不是很感激你呢。”太後抬起手,看看指甲上精致的指甲套,那朵紅寶石打造的牡丹花,在陽光下灼灼生輝。
“來人,送皇後回宮!”月清揚看看跪在地上的花明月,“所受責罰,罰兩個婢女代替。”
“謝皇上!奴婢願代小姐受罰。”屏幽弄影連忙膝行過去,抬起臉頰。她們早就擔心小姐身子禁受不住,是以立刻上前。
“要打就打明月吧。屏幽弄影,還不退下!”花明月回過頭來,看著兩個丫頭,滿臉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