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無憂投出了近百份簡曆,結果都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半點回信。
她也去親自去麵試,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控製著她。
以她的條件,不可能連一般的公司都進不了。
她連以麵試嚴苛而聞名的白氏都通過了,為什麼其他的公司不行?
她怎麼也想不通,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
她曾謙遜向麵試官請教,希望他們能夠指出自己麵試的地方,但他們除了告訴她一個失敗的結果,就沒有二話了。
在S市,有誰要針對她?
她不曾得罪誰!
藍無憂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她一個窮學生,別人有什麼好圖的?
扼著她喉嚨的,不過是命運之手罷了。
從包包裏麵摸出鑰匙,藍無憂熟練地將門打開,脫掉腳上的黑色高跟鞋,光著腳走進家門。
踩了近一天的高跟鞋,她仿佛一直飄在半空中,心裏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
腳心傳來的冰涼讓她感受到自己是真正存在於世的人,心也稍稍安了些。
她還是她!
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她快速走入廚房,電飯鍋裏有做好的飯菜,還有燉湯,煤氣爐旁邊還壓著一張紙條。
“小憂,飯在電鍋裏麵,菜要加熱再吃。”——李阿姨
找工作接連受挫,藍無憂的精神從沒放鬆過,看到這張紙條,她的心裏湧起難言的感動。
關沐兮失聯了,楚天遠回了自己的家,現在,她身邊連一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藍無憂的情緒變得有些低沉。
一個人的家裏,她根本不必再揚起笑容。
笑容取悅不了她自己,但卻能夠讓擔心她的人不再為她操心。
笑容可以告訴關心她的人,她很好,他們不必擔心她。
沉默地熱好的菜端出鍋,藍無憂端起盛好米飯的晚,坐在飯桌前。
心越來越重,父親生病住院,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她此時若失去經濟來源,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就算她手上握著楚天遠和關沐兮給她的銀行卡,但她不可能一直依賴著他們生活。
她終歸要獨自生活。
寂靜安然的房子裏,隻有碗筷與不鏽鋼洗碗池壁的碰撞聲。
手上的水珠還來不及擦幹,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一室的冷寂。
“喂!”
“小憂,你快來醫院,你父親又昏迷過去了。”
李阿姨焦急的話語從話筒中傳出。她聲音的分貝不算高,藍無憂卻聽到了“嗡嗡”的聲音。
李阿姨接下來說了什麼,她沒聽到。
去醫院!
她腦子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脫下進入廚房的專用拖鞋,藍無憂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包包,光著腳跑到門口,以光速換好鞋子,奪門而出。
她的運氣在這個時候格外好!
一出門,迎麵開來了一輛來往市中心醫院的公交車。
沒有多想,她直接上了車。
“小姐,不好意思,車子出了些問題,這班車停止運行了,麻煩您等下一輛吧!”
她被司機客客氣氣地趕了下來。
車子在離她家門口最近的站台停下,便再也沒有動作。
司機不停和其他的同事通話交流,打電話向公交汽車總部彙報。
藍無憂站在公交站牌下,一麵焦急等待著公共汽車,一麵擔憂父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