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拉茲帝國,都城坦倫,皇宮,議政大廳。
拉茲皇帝,安德魯四世正坐在寶座之上,雙眼已經血紅,一遍又一遍的掃過階下眾人,從丞相,一直到書記官,一個都沒落下。百餘號官員及貴族們噤若寒蟬,誰也不願意和陛下正麵對視,此時的陛下,猶如是隨時會劈下來的閃電一樣,讓所有的人都心懷惴惴,唯恐自己是挨雷劈的那個。
從昨天半夜,這些人就被十萬火急的召進皇宮,在來的路上也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到了議政大廳,就看見皇帝陛下用手指著大皇子殿下的鼻子,一直不停的罵著,大皇子也不回話不辯解,隻是低頭不語。
本以為所有人都到了議政大廳,皇帝陛下總要發些命令,或者讓大臣們商討對策,可是誰也沒想到,皇帝陛下就那麼做在寶座上,和這一幹人等,大眼瞪小眼,一直到現在,現在這些人又困又餓的,可是誰也不敢上前說第一句話,都等著皇帝陛下先開口,可是皇帝陛下似乎是學暴怒的青蛙上癮了一般,就是直挺挺的坐在呢,不停的掃視著眾人,似乎在尋找出氣筒一般。
可是局麵又不能這麼僵持著,眾大臣和貴族們各自低著頭,但是都各自與身邊的人用眼神交流著,都希望有人能出麵打破這詭異的安靜,可是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沒看見連丞相大人和大皇子殿下都被陛下的眼神逼迫的滿麵通紅麼。
這也難怪...昨天晚上,大皇子妃在從自己家族探親回皇宮的路上,居然被人劫殺,雖然大皇子妃屍體沒找到,可是所帶的二十個侍衛,一百個士兵全都戰死,無一幸免,連一起跟隨的皇家侍衛隊第三隊長也橫屍當場,大皇子妃的車駕已經成了碎片,唯獨不見的是大皇子妃和她的坐騎。
“哼!”終於,在沒有人說話的情況下,安德魯四世自己忍不住氣,先開口了,“一群沒用的東西!”
“臣下無能...”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的回應著陛下的怒火,這個時候再不說話,那可真真是出頭鳥了。
“你!”安德魯四世坐在寶座上,肩膀到手指繃成直直的一條線,斜斜的指著大皇子克裏德,“最沒用的就是你!”
克裏德把頭埋的更低了,他沒有回話,他隻是不想父親看到自己眼中那一絲絲愉快。但是這些在那些大臣和貴族的眼裏,那是大皇子殿下在悲傷,在後悔。
“昨天我就說讓帶禦衛軍團去接康絲,可是你推三阻四,就是不去!現在好了,人丟了!你個沒用的東西,我告訴你...”
還不等安德魯四世繼續罵下去,議政大廳的門被打開了,安德魯四世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眼角都快被他瞪裂開來,正要發火,可看清楚來的人是去接大皇子妃父親的二皇子麥羅,安德魯四世受驚的兔子一樣,從寶座蹦起,跳下禦階,直撲向麥羅,不戴麥羅施禮,便一把抓住麥羅的肩,急急的問到:“杜因侯爵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麥羅麵帶愧色,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父親大人,我今天淩晨到達侯爵領地,跟杜因侯爵說了大皇子妃遇刺,現在失蹤的情況,大概是我說的太直白,杜因侯爵一時心急,暈,暈,暈了過去......對不起,父親大人,我應該說的委婉一些的。”
“委婉個屁啊,都火上房了,還委婉,你沒做錯,那他人怎麼樣?還能來?你可有等他醒過來?”安德魯四世一點也不覺得二兒子哪裏做錯了,他現在隻是想盡快見到杜因侯爵,因為這種事和親家商量是最好的,而且杜因侯爵的能力比養在都城裏的這些空帽子貴族強上不知道多少,現在這些貴族,就知道爭權奪利,一肚子草包。
“杜因侯爵經過救治,已經醒轉了,就是虛弱的很,我急著回來給父親報信,便先回來了,杜因侯爵讓我轉告父親大人,請不要著急,國家大事為主...別因為大皇子妃的事...耽誤了國家大事...更不要急壞身體...他隨後就到...”麥羅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更是聽不可聞了。
本來杜因讓二皇子轉告的這些話,是杜因本著人臣本分說的話,是想安撫一下安德魯四世,免得陛下那暴躁的脾氣在真的氣出個好歹...可誰知道安德魯四世一聽這些話更加的著急,說的話幾乎是吼出來“國家大事!找到大皇子妃就是國家大事!她可還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