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伯爾在午飯後就回羅伊家了,卡亞本以為他會多和凱特膩一會,卻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來了。
“家裏怎麼樣?”看著卡伯爾額頭沁出的細汗,卡亞就知道他這一路趕的很急,很怕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卡亞從椅子裏跳起,急切的問到。
“一切都好。”卡伯爾喘了兩下,微笑著回答了卡亞的問題,然後才很有風度的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小口品嚐滋潤著早已幹涸的口腔,一身貴族風範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
“那你這麼急著趕回來幹什麼?”卡亞翻了一個白眼,重新窩回了椅子裏,和卡伯爾那通身的氣度一比,粗鄙的卡亞根本就沒法看了。
“是羅伊閣下讓我趕緊回來的,畢竟作為你的侍從在家裏呆的太久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你這裏......”放下茶杯,卡伯爾指了指門外。
“哼!”卡亞冷哼一聲,針對的人自然是羅克。
卡伯爾回羅伊家的時候,卡亞也沒有閑著。借著巡視地盤的名頭把自己這一片小小的範圍轉了一轉,又和幾個不當值的近衛聊了一會,他發現不隻是他,每個近衛的住所裏都有一個羅克似的人物存在。
剛見麵的時候,卡亞以為那是坎帕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是從這一晚上發生的事來看,那些人真正的主子應該另有其人,所謂服侍照料這些近衛,其實就是監視。
再聯想起坎帕身邊的第二管家泰勒,與其說不在意自己的存在,倒不如說是......目中無人。
“我父親說什麼了?”現在的卡亞對男爵府裏根本半點了解都沒有,就算卡伯爾提醒他多注意一下那個羅克,他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你父親讓你安心在男爵這裏住下,家裏什麼都不用擔心。”
“嗯。”卡亞點頭,父親的意思和他猜想的一樣,“我那位艾德堂兄弟怎麼樣了,說沒說是怎麼出的事。”
“沒有。”卡伯爾搖頭,說:“他雖然醒了過來,但是畢竟傷勢太重,又失血過多,所以還沒什麼力氣說話。”
卡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很沒形象的歪在了椅子裏,眼睛卻掃了一眼卡伯爾的左手。
果然是一個時刻都在戒備狀態中的人。
細細回響起來,卡伯爾的左手一直扶在劍柄上沒有離開過,在城門給自己塞金幣的時候,在麵包店給安德敷藥的時候,在自己家裏做客的時候,還有“護送”卡亞來男爵府的時候。
這種全神戒備時刻準備拔劍的人,卡亞隻見過兩個。
一個是吉恩,一個就是卡伯爾。
以吉恩對坎帕的效忠之心來說,他時刻處在一個緊張戒備狀態很可以理解。
那麼這個卡伯爾又是為了什麼?一個有藍翎階位的伯爵,哪怕是在遊曆的時候也不該是這種模樣,就好象把自己包在了一個無形的銅牆鐵壁當中,隨時準備著出擊。
“先生。”伴隨著敲門聲,羅克的聲音傳了進來。
卡伯爾很自然的站起身站到了卡亞麵前,完全一副合格的侍從模樣,卡亞隻能佩服這個人隨機應變的本事實在太大,隨即稍微坐正了身體,開口讓羅克進來。
“先生,剛才從城堡傳來命令。”羅克微微躬身,然後又對卡伯爾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卡亞腰間的佩劍上。
“什麼命令?”卡亞有些懶洋洋的問到。
“克裏得殿下決定出城狩獵,男爵大人將會隨行陪同。”後麵的話就不用再說了,作為坎帕的近衛隊長,卡亞自然是要跟著。
“什麼時候?”卡亞表麵上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心裏卻把克裏德連同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即刻。”羅克冷淡的回答著,注視著卡亞配劍的眼光也收了回去。
“這麼快?”卡亞心裏罵的更狠了,“好吧,這就出發吧。其他的近衛們也都通知到了麼?”
坎帕要出城,那麼不管是不是當值的近衛都要一同隨行,這是職責所在,在羅克完全不被信任切已經讓卡亞生出厭惡的時候,卡亞自然會表現出一個十分合格的近衛隊長的姿態。
“他們各自有人通知。”羅克應該是一個很聰明很敏感的人,知道卡亞對自己沒有好感,回答的話也就十分簡潔,沒有半點廢話。
“嗯。”卡亞站起身朝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卡伯爾說:“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卡伯爾願意牽扯到這件事來,本來就是想要知道卡亞家到底和依格帝國有什麼關係,能多和卡亞呆在一起他自然不會拒絕,至於侍從的身份他才不會在意,當下便點頭稱是,然後一步走到了卡亞的身後表現出跟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