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的出現,就先是一個預言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從第二管家泰勒那裏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下雪了。
卡亞走到窗邊朝外一看,果然下雪了。
盡管不大,隻是星星點,落到地麵上根本就存不住,但是天空中飄撒下來的片片雪花卻十分漂亮。
“真的下雪了呢。”
“是啊,今年的冬天來的似乎是早了一些。”吉恩也站到了窗邊,朝外看了去。
而坎帕隻是靜靜的用著早餐,什麼都沒說。
卡亞看著這兩個人都不太精神就知道,昨夜沒有睡好的人不隻是自己,張了張嘴想和吉恩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吉恩心有所感的拍了拍卡亞的肩,微笑著說:“先吃早餐吧,不管什麼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有嗎?
卡亞苦笑著點了下頭,和吉恩走回到了坎帕的身邊。
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似乎真的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三個人的心卻都亂了。
一頓飯吃的極安靜,這讓泰勒覺得很詭異,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三個人,卻沒能從他們的臉上發現什麼異常。
這天,卡亞如同之前說好的那樣就留在了坎帕的臥室,連午飯也是在這裏用的。
一整天幾乎都無所事事。
要是以前,卡亞會悶得放瘋,而今天他隻是怔怔的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思緒早已不受控製的飛遠了。
下午的時候,四個小扈從都來了。
借口是完成了一天的訓練,來問問卡亞有沒有什麼指示,卡亞卻從克利婦蘭的眼神裏看到了一些暗示。把領著他們過來的仆人打發走,卡亞問克利夫蘭:“找我有什麼事?”
克利夫蘭先是給三個小夥伴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門口守著,然後才到卡亞的耳邊低聲說:“今天麥羅皇子的人來和我們套近乎了。”
“哦?”卡亞知道麥羅應該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卻沒想他竟然出手這麼快,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微笑著替克利夫蘭整理了一下頭發,卡亞溫和的問道:“他都怎麼和你套近乎的?”
“嗯......”克利夫蘭讓卡亞的舉動弄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有做出躲避或者抗拒的動作,扭了兩下自己的衣服下擺之後才說:“我們本來是在校場那裏練習的,結果麥羅殿下的一個護衛卻跑過來看熱鬧,然後又指點了我們一下。”
說到這裏,克利夫蘭飛快的看了一眼卡亞,似乎是想要確定卡亞有沒有生氣。
卡亞當然不會為這種事生氣,武技上的事多一個人指導,就能學到更多的東西,就算是麥羅的人指導了自己的幾個扈從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然後呢?”卡亞饒有興趣的問著,就好象不知道克利夫蘭的擔心一樣,也正是這樣的態度才讓克利夫蘭真正的放心了。
“然後休息的時候,他就拉著我們聊天,因為身份的關係我們也不能拒絕。”克利夫蘭接下來的話就流利多了,“他一開始隻是問我們多大啊,是哪裏人啊一些閑事,我們也各自回答了,然後他又雜七雜八的問了很多事,都是問林卡城哪有好玩的好吃的,最後他才把話題拐到了您身上。”
“他都問什麼了?”
“問您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麼,做些什麼,好不好相處之類的,我們說跟著您的時間還短,所以並不太了解,也就什麼都沒告訴他。”
聽著克利夫蘭的話,卡亞有些疑惑了。
如果麥羅想要知道這些事,那他去向城堡裏的那些釘子打聽就行了,何必讓自己的護衛用這麼明顯的方式呢?
這不是擺明了他在打聽自己嗎?
......
對!就是擺明了的。
麥羅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他很在意自己。
“閣下。”看著卡亞陰沉下來的臉,克利夫蘭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哦,我沒事。”卡亞回過神,對著克利夫蘭展現出了一個柔和的微笑,問:“那個護衛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明天還會來找我們玩。”說著,克利夫蘭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金幣遞給卡亞,“他給了我們一個金幣,說是讓我們自己去買一些好吃的東西,我們拒絕了的,可是他非要給。不知道閣下會有什麼安排,我們也就沒有太堅持,免得把關係弄僵了,耽誤了您的事。”
卡亞笑了笑,對克利夫蘭說:“既然是他給的,那你們就拿著,反正不要白不要麼。”
“您不生氣麼?”克利夫蘭看著卡亞,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的話。
在主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接受了別人的饋贈,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錯誤,可是也會被主人所不喜,這在哪裏都是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