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伯爾在麥羅和坎帕商量借用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他也覺得麥羅的這個決定在眼下來說還是很合適的,對坎帕所表現出來的為難就是做給麥羅看的。
他要出來三個小時,倒是真的想要聯絡看看附近有沒有神秘議會的人在,有的話便可以邀來一起完成這次截殺的任務,順便讓他們給依格那邊通個信,如果沒有的話自己回去也不用交代,直接應了麥羅的請求就。反正麥羅也不知道神秘議會的運作方式和規模,他怎麼知道自己到底聯係沒聯係上組織。
刺客除了刺殺刺探之外,更多的時候需要的卻是偽裝和演戲,這些事對卡伯爾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卡伯爾“憑空”消失倒也沒引起什麼驚訝,大家都知道這是個五階的刺客,有這種手段是理所應當,反到是麥羅從窗邊走回到桌前的時候步伐緩慢,身型有些搖晃,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倒讓幾人有些看不明白了。
可是關係還沒好到可以毫無芥蒂詢問對方身體情況的地步,幾人也隻好互相看了看交換眼色不說話。
麥羅一坐下,便把那架豎琴抱到了懷裏,眯著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才算是恢複了一些精神,睜開眼睛微笑著對坎帕幾人說:“這事怕是他一個人也會有些棘手,畢竟對方是請了紫色馬蹄蓮的人。”
坎帕點頭,道:“可是我們這邊沒有適合做伏擊刺殺的人了。”
麥羅嗬嗬一笑,說:“我倒是還有兩個四階刺客和幾個三階刺客的護衛,也一並叫了去吧。”說著便對門外喊了一聲,把那位心腹幕僚叫了進來,讓他把人都集合起來,要做什麼事他卻沒交代。
卡亞暗中搖了搖頭,心想:這個麥羅成日的把這個幕僚帶在身邊,顯然是他心腹之人,可是卻也不是事事告之,可見他戒心之強啊。
和卡亞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坎帕,等那幕僚退出去之後對麥羅說:“我們還得去和沃爾特男爵說說這事,畢竟這安妮城裏的人口也不少,我們......不能冒險。”
麥羅點頭,起身送客,卻又把戴文留了下來。
知道這兩個人在近期不會暴發什麼衝突,坎帕等人倒也沒說什麼給戴文使了幾個自己小心的眼神便離開了,畢竟沃爾特男爵那邊也實在耽誤不得。
戴文獨自留下,麵對著自己國家的皇子麥羅倒也悠然,禮貌有佳,尊敬麼就談不上了。其實兩個人之間早已經撕破了臉麵,差的隻不過是把事當麵說開而已,這個時候身份地位已經不重要了。
麥羅自然也不介意戴文的態度,手指無聲的滑動在琴弦上,微笑著說:“保護西恩的那個刺客,我暫時調回來參與這次行動,你沒意見吧。”
語氣中似乎帶著商量,又似乎是老朋友間的調笑。
“沒有。”戴文喝著麥羅從拉茲帝國一路帶來的上好紅茶,頗為享受的眯了下眼睛,也微笑了起來,“殿下,我真搞不懂你,堂堂皇子,就算瞪不上那個位置也能平安富貴一生,何必那麼糟蹋自己。”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意思達到了就行,
“你不懂,”麥羅輕笑著搖頭,頗有意味的看著戴文,“被高等貴族用那麼卑劣的手段逼得離家出走,你不窩火麼。”
“窩火又能怎麼樣,我隻不過是一個沒有根基的小男爵而已。”戴文聳了下肩膀,表現的很無所謂。其實呢,他怎麼能不窩火,隻不過目前的他除了離家出走也沒有別的手段反抗那些人,要不是有個大煉金師的名頭在,恐怕自己的貴族身份被那些人尋了什麼罪名給抹除了。
“那些所謂的高階貴族就已經這麼肮髒了,皇室裏的齷齪就更甚了。”麥羅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屑,就好象他自己不是皇室成員一樣,不等戴文開口接話,麥羅徑自說了下去,“我隻能更齷齪,更肮髒才能活下去,以我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戴文皺了皺眉,不知道麥羅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皇家向來無情,哪怕是親生手足也多有傾軋。兄弟之間陷害謀殺就不用多說了,甚至還有父子相殘的事發生。這些戴文都知道,看到書中記載也隻是唏噓一番便算罷了。他不是皇族,那些事他沒有辦法去感同身受,事後想來也隻是多了幾分對皇室的不屑,可當一個真正的皇子在他麵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尤其是麥羅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裏竟然也帶著不屑和無奈,戴文就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