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七八天,就可以到達麥羅的封地了。
眾人也都換上了稍微輕便的衣服,春天已經來了。
平民們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時有人生病,麥羅把自己手下的光明侍者和醫生也都派了出去,盡可能的幫助那些平民,就連那些“外來”的人也得到了無二的照顧。
用麥羅的話來說,“不管他們以前是誰的領民,又或者是什麼身份,竟然他們在戰爭時追隨著你進到了拉茲帝國,那他們身上就打上了你的烙印,我知道他們當中別別人派來的人,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就會把他們變成自己人,如果變不成的話,嗬嗬,再把他們變成田裏的肥料也不遲,不過在這之前我隻把他們當成是你的領民好好的照顧,這樣不緊能讓別人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感已經到了愛屋及屋的地步,更會讓我的父親明白——我很老實,我隻是想做好坎帕子爵的情人而已。”
“你的想法很好,可是就是不知道你的父親會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頓了一下,坎帕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微笑著的麥羅,“你打算讓你父親把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是他會輕易的上當嗎?你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怕也好,不怕也好,都隻是為了一個假象而已。我必然不會在和他走在一條路上,隻是在臉皮撕破之前,我依然是他的‘好兒子’,不是嗎?”
“你今後到底有什麼打算?”麥羅必反,這是一定的了,隻不過他反的是自己的父親,還是整個人類文明,這個坎帕一直都沒能想明白,眼看就要到達幾人的目的地了,他們的合作就要正式開始了,所以在這之前他必須把話問清楚。
“打算?真的沒有,我是有個陷入黑暗的人,但是我給我自己留下下了一個寄托,和一份希望。我的寄托就是西恩,我希望他能活下去,並且活的好。而那份希望,嗬嗬我現在不告訴你們,我隻能說我以後必然會是個罪人,但是我的罪孽會有多深重,能決定的人不是我自己。”
聽著麥羅似乎已經不打算“好好”的了,卡亞心裏並沒有起什麼波瀾,
罪孽?
到底什麼才是罪孽?
在大多數人的眼裏,他這樣愛慕男人的男人,恐怕已經是滿身罪孽了,至於以後的事恐怕會讓自己身上的這個兩個字更加深刻。
他們早就都是罪孽之人了。
麥羅的話說的不盡不詳,卻也不像是敷衍,坎帕想要細問,可是看著麥羅又捧起了麵前一本厚厚的書籍時,坎帕知道自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麥羅恐怕把目前能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其中的內容也隻能自己慢慢領會了。
“就要到你的封地了。”卡亞站起身,走到馬車的窗邊,靠在馬車的牆壁上看著窗外的景象,積雪已經融化大半,露出了土地的顏色,間或還能看到剛剛破土的嫩草,讓人不由的期待著春暖花開的景象。
“嗯,快了。”麥羅答著,目光卻沒有離開書本。
坎帕和卡亞現在都有幾分緊張,也有幾分對拉茲帝國的好奇,多少都帶著一些興奮,而這個離家已經數月的皇子卻很平靜,似乎對回家這件事並不怎麼期待。
“你是先回自己的封地,還是去首都皇宮?”卡亞問。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等到了我封地的外沿,皇宮裏自然會有消息傳來,到時候是去皇宮還是回我的城堡,都得皇宮裏的那個人來決定。”麥羅已經不怎麼稱呼安德魯四世為父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他都把對方稱為“皇宮裏的那個人”,反正都能聽的懂。
“我們的確做不了主。”坎帕點了點頭,“我是新受封的人,隻有到了皇宮謝過陛下才能算是正式的拉茲貴族。”
“而且,我和坎帕之間也需要那個人的當麵點頭才行。”麥羅翻動著書頁,嘴角譏諷的抽動了一下,“我還真是挺期待的,當他見到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手牽手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我也想知道,我父親那邊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和羅伊老爺及羅伊家族也有數月沒有聯係了,通過神秘議會得到的消息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作。
卡亞真的有些蒙了,按說自己和坎帕之間的事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而自己眼看就到了那邊卻半點動靜都沒有,這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