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沒有奉承您,您是帝國的主人,您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哪怕真的錯了,那也必須是真確的。”奧古斯都依舊是一副謙卑的模樣,半點看不出他平時對著別人的囂張和跋扈。他的話聽起來很沒有道理,但卻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安德魯四世是皇帝,整個帝國的唯一主人,不管他做出任何決定,下麵的人必須遵守服從,並且全力的去完成他,哪怕不願意,哪怕他的決定是錯的,下麵的人都不得違背,甚至連提出點小小的建議都不行。
在這個皇權被放至極大,皇帝沒有任何製約的年代,安德魯四世的話對他的臣民來說,無異與神旨。
當然,安德魯四世的聲音並不是唯一的,可以讓大多數人唯命是從的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那就是光明教派。
在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那一輩之前,皇權和皇室還是要受到光明教派的製約,沒有教皇的洗禮和加冕,成為皇帝的人根本就不會得到神民們的承認,所以光明教派的支持通常也是爭奪皇儲之位的皇子們力爭的。
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當年雖然得到了大部分貴族和大臣們的支持,卻沒有能得到教皇的認可,在那場爭位大戰他幾乎就輸了,如果不是他的兄弟在最後沒有忍心下殺手,給了他反咬一口的機會,那麼今天坐在皇位上的人,也許就是紮菲了。
那是一場極血腥的爭奪,起因不過是皇帝夫人們的爭風吃醋而已,先是為爭奪皇帝的寵愛而鬥個臉紅脖子粗,後來又是為各自的兒子爭奪各種好處,先是封地,財產,然後就是權利,人才,乃至於各個家族聯姻的對象也成了她們爭奪的對象,而她們的籌碼也隻不過是“皇帝的女人”而已。
當時的皇後是在政治背景下嫁給了皇帝,在生了兩兒子之後,幾乎就成了皇室的一個擺設,除了高貴和地位之外,作為妻子的她什麼都沒有。皇帝隻是給了她某種可有可無的認可而已,平時雖然也不見什麼苛刻,卻也絕談不上什麼感情,隻不過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尊敬而已,這些皇後心裏明白,所以她很聰明的選擇了回避,默默的接受了一切,隻想好好的把兩個兒子養大。當然,那些所謂的皇帝夫人們也知道了這一切,她們以為皇後是個擺設,那她生的兒子也該是個擺設才行,皇後的寶座我們得不到了,但是未來皇帝的皇冠卻應該帶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於是,各種手段朝著兩個年幼的皇子襲來,皇後在不得皇帝支持的情況下,想要保全兩個兒子根本就做不到,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其一,在考慮了良久之後,她選擇了年紀小的那個。
那位自以為被父母拋棄了的兄長,就是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
在父親疏遠,母親偏心的環境中,這位皇子成長的很艱辛,卻也成熟的很快。不僅一一化解了各種危機,也經營出了自己的好名聲,利用各種手段鏟除了對手之後,他的“敵人”就隻剩下一奶同胞的親弟弟了。
盡管弟弟無數次的說過,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想法,可是他不能相信。自小就得到了母親全部關注和寵愛的人,即使真的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想法,他們的母親也會把他送上皇位,而自己……嗬嗬,大概就隻能是個親王吧。
他想不想做什麼親王,他之前那麼努力的鏟除那些人,為的可不是幫助那個從小就搶走了所有美好的弟弟清掃道路,他為的是自己。
父親的冷漠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母親對他也不管不顧?既然所有的人都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我隻要得到天下就足夠了。
他慢慢的籌劃著,圖謀著,得到了所有他想要得到的力量,不過讓他覺得可恨的是,光明教派對於他並不買帳,教皇甚至親口對他說過:殿下,您的心中一片黑暗,是光明神不喜歡見到的。
也就是這一句話,注定了他不會得到光明教派的承認,哪怕皇位的繼承人隻剩下他一個,教皇也不會為他行加冕禮。
既然你不給我行加冕禮,那我也不需要你。
當父親彌留的時候,這位皇子把力量全開,以叛國罪抓捕了教皇及多位不支持他的大主教,如果不是他的弟弟用全部的力量與他抗衡,也許位於首都的最高神殿會被他夷為平地。
清洗光明教派的行動失敗了,也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到底積聚了多少力量,他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弟弟,盡管自己一直沒有小看過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皇帝卻在那一夜駕崩,而皇後則是用弟弟手中的力量把皇帝的夫人們連同他們的家族全部清洗,她們的兒子早就被身為兄長的皇子一一清理了幹淨,可是這次她們的女兒和女婿們也成了被肅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