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把光明教派連根拔起。
本來康斯坦絲出事就是一個契機。錢寧在那段日子裏不見蹤影給了皇室一個很好的借口,用來清洗光明教派,本來安德魯四世是想等著外麵的議論聲更大一些才出麵,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對光明教派一事的公證甚至是維護,隻可惜刻意散播出去的傳聞很快就被壓製了下來。
這讓安德魯四世怒不可遏,可是仔細一查,他卻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平息謠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康斯坦絲的父親,杜因候爵。
杜因候爵當時隻是在貴族圈中說了一番話,謠言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被湮沒了,盡管人們私下裏還會議論,但是明麵上卻都是閉口不談。
杜因的話很簡單:“趁著錢寧·費奇騎士長不在首都的時候對康絲出手,為的就是讓人把懷疑的目光轉移到光明教派,不管那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都是想要挑起皇室和光明教派之間的戰爭。為了皇室和陛下,我們必須要慎言慎行慎思,絕不能讓人鑽了空子,否則真的引起了什麼麻煩,那就是為陛下及整個皇室,甚至是帝國帶來了一場災難。”
這話說的十分嚴厲,縱然有人依舊相信康斯坦絲的事其實是光明教派的人下的手,在公開場合也絕對不敢再議論了,那樣的話就成了成心給皇帝陛下找麻煩,為整個皇室招惹麻煩了。
安德魯四世實在是恨極了,杜因侯爵的那番話說的再冠冕堂皇且義正詞嚴了,不僅僅打亂了安德魯四世所有的安排,更是表明了自己對皇室及皇帝的忠心。
被害的是他的女兒,可是他依舊能保持冷靜為皇帝分析種種,這是多好的一位臣子啊。
幾乎所有的人都麼說,至少是表麵上會這麼說。
但是安德魯卻明白,杜因侯爵那麼說根本就是在維護光明教派,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光明教派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盡管他現在還沒有懷疑到字的頭上,但是心裏絕對是偏向著光明教派的。
可是安德魯四世目前還不能動手收拾他,第一是因為康斯坦絲的事過去還沒有幾年,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對這個痛失女兒的忠臣下手做什麼,倒不是他有什麼良心,而是那麼做的話就太過明顯了,再笨的人也會聯想到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關聯,稍微聰明一帶內的人就會猜出真相。所以安德魯不僅不能對杜因候爵做什麼,還要多有眷顧,加官晉爵是免不了的,隻不過都被杜因侯爵給拒絕了,不過他那兩個養子的爵位他可沒有拒絕。
兩個養子,都是杜因家族的血脈,在父母過世之後就被杜因侯爵接到了家中收為養子,老大比康斯坦絲大兩歲,已經被正式立為侯爵的繼承人,老二比康斯坦絲大一歲,和老大是親生兄弟,本來是沒有資格得到任何爵位的,但是在康斯坦絲出事之後,為了安撫杜因侯爵的情緒,安德魯四世“恩賞”了一個子爵給他,杜因侯爵本來也是不想接受的,但是推辭幾次不過就隻能“感恩戴德”的接受了。
兩個養子就算名頭再怎麼正,也隻不過是養子,隻要杜因候爵不在了,安德魯四世想怎麼收拾他就能怎麼收拾他,他還真就不忌憚這兩個平凡無奇沒有半點過人之處的年輕人,讓他忌憚的就隻是杜因侯爵在軍中的聲望還有對軍隊的控製能力。
可以這麼說,在杜因侯爵一係的軍隊中,杜因家族的家徽都比安德理四世這個皇帝的印章好用。
而杜因侯爵的好友也多是領兵之人,可以說帝國的軍隊力量有一大半都是能受到杜因侯爵的影響。
每次一想起杜因侯爵,安德魯就難免有些牙疼,不隻一次的感到後怕。
如果當初杜因侯爵因為康斯坦絲的事直接和皇室翻臉的話,安德魯四世這個皇帝恐怕還真就難以承受住他的怒火,盡管兩家對抗到最後贏的人一定是安德魯四四世,但是皇室也會因為這樣而大傷元氣,被光明教派重新壓製住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是杜因侯爵卻沒有那麼做,雖然痛心疾首,卻依舊保持了他“忠臣”的立場,讓安德魯四世放心不少。
一麵慶幸著自己做戲做的夠好,一麵也對杜因侯爵更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