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斯的話其實都是大實話,紮菲自己也明白事情就是那個樣子,但是他自己想是一回事,兄弟們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仿佛壓在低空的雲一下子都消失了,天氣瞬間晴朗了。
“你家裏的那些事兄弟們不知道,但是我們也曾經想過,假若將來安德魯四世真的倒台了,該由誰撐起這麼大個場麵既要有能力又能名正言順。我們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你,但是我們也都知道你根本就不願意坐上那個位置,所以那些話我們也就沒和你說過,怕給你太多的壓力。當初其實也都隻是開玩笑的而已,但是議會發展到今天已經十分龐大,而安德魯四世又的確做了一些事弄的天怒人怨,特別是康絲的事招惹了我,還有艾德,那現在的皇室就注定會是我的敵人了。我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咱們十一人其實和安德魯四世或多或少都有些糾葛,這就說明某些事早就是已經注定的了。”
“雖然我知道你說這些有安慰我的意思在,但是我聽了之後舒服了不少。”紮菲對瑪斯笑了笑。
瑪斯是他們十一個人中最受外人爭議的,隻有另外十個兄弟知道他的本心,不管他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們都會信任他。
隻是紮菲從來都不知道,瑪斯竟也是一個這麼聰明的人。
也隻有聰明到這個地步,才可能壓製住麥羅吧。
“我沒有安慰你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瑪斯搖了搖頭,接著轉身又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麥羅和奧利弗。
麥羅還是跟在坎帕的身邊,和卡亞一起有說有笑,而奧利弗雖然想要和克萊斯特在一起呆一會,無奈卻被幾個年少貌美的青年圍住了。
紮菲又是輕笑一聲,對瑪斯說:“你真的很在意麥羅,我算是知道了。放心吧,等你去了金棘城之後,我會盡我的能力照顧他的。”
瑪斯不置可否的抬了抬眉毛,對著紮菲輕送了一下手裏的酒杯算是表示了感謝,話題一轉又拉到了紮菲的身上:“你的個人問題也該解決了吧。”
“我?等等看吧,我現在跟誰在一起都有可能連累對方。”紮菲搖頭,看了看舞池中的幾位年輕女子,對瑪斯道:“我所認識的女人身份有高有低,相貌有美有醜,可她們就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沒有半點個性,我實在不想找這樣的女人擺在家裏。”
“以你的身份還有那尷尬的環境,大概也隻能找到這樣的女人了,不過等等看吧,也許兩三年後事情就會不一樣了。”瑪斯說著,又用眼神瞟了一眼坎帕所在的位置,言下之意很明顯,事情的關鍵也許就在坎帕和卡亞身上。
盡管瑪斯等人還不知道有關神祗打賭的事,但是作為一個現大陸碩果僅存的黑魔法傳人,有些和世界緊密相關的事他總是能有些感應。
“我本來以為你到花語城堡會對卡亞做一些什麼事,沒想到最後卻是麥羅著了你的道。”
“卡亞的確很像康絲,但是他們不是一個人,我還至於因為卡亞的相貌就會做出什麼事,那樣豈不是太褻瀆康絲了麼。”如果他真的對卡亞做了什麼,那不等於說他對康絲也抱有了某些想法了麼。
“可是克裏德當初……”
“他隻是被情迷了眼。”
“……我沒想到你會為克裏德說話。”紮菲有些吃驚。
“如果克裏德不是安德魯四世的兒子,他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也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子。”
“嗯,也許吧。”
所謂父輩的某些事,總是要又後代來承受的。比如克裏德有妻愛不得,又比如紮菲對自由的向往卻很無奈。
“我似乎能理解克裏德卻又不能,很矛。”紮菲歎息一聲。
“關於克裏德的事就先放下吧,任何事到了最後都會有個結果的。”瑪斯把酒杯塞到了紮菲的手裏,臉上浮現出壞笑,朝著奧利弗走去。
瑪斯的舉動讓紮菲立時出了一頭冷汗,這個家夥大概又要惹禍了,看來奧利弗麻煩大了。
麥羅也注意到了瑪斯的動作,敷衍著和身邊的幾為貴族笑了笑,手卻在坎帕的背後捅了一下,又給卡亞打了個眼色。
卡亞接著去取酒的機會離開,正看到瑪斯已走到了奧利弗的跟前,再想追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紮菲也轉過頭來,正和坎帕的眼神對上了。坎帕挑著眉毛給出了詢問的意思,紮菲隻是搖了搖頭,然後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見到瑪斯走過來,奧利弗自己也是嚇了一大跳,他素與瑪斯不合,雖然沒有正麵衝突過但是絕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以前是在首都兩人都受到了各種限製,而現在天高皇帝遠的,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