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而來的是兩個年紀看上去不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容貌清秀,此時看到了來人之後,立刻滿臉洋溢的都是愉悅的神情,快步跑了過來。
“伝哥哥。”男孩先是眼中一亮,拉住了玉疏伝的衣袖。
“伝哥哥,你終於來了呀,我們都可想你了,就等著你來。誒,還有言哥哥也來了。”那女孩的眼眸裏也是閃爍著異常好看的光芒,笑靨如花地說道,但視線轉而看向站在玉疏伝身邊的宿離的時候,驀地頓了頓,有些疑惑地問:“伝哥哥……這個姐姐是?”
玉疏伝也揚起笑意,摸了摸女孩的頭發,說道:“雅兒,她是伝哥哥的夫人,你們可以叫她宿姐姐的。”
“宿姐姐好美,和伝哥哥一樣美。”尚安雅眨了眨眼,天真單純地道了一句。
玉疏伝聞言臉色僵了僵,而宿離在一旁笑得樂。
那大一點的男孩忽地用手在尚安雅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低聲提醒道:“伝哥哥不喜歡我們這樣說的,別添亂了。”
“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啊,伝哥哥才不會生安雅的氣。”說著,尚安雅還咧了咧嘴。
宿離輕笑著看向那男孩,溫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尚初湛,宿姐姐好。”聽到宿離的問話,尚初湛還是極為恭敬地回答道。
宿離好笑地看著他,意味不明地說:“你倒是挺懂你的伝哥哥的,你說的很對,你的伝哥哥他臉皮薄……”話說到一半,宿離便笑不出來了,她就感覺到玉疏伝的手穿過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伸了進來,然後用力地在她的手背上掐了一下,讓她的笑意頓了一頓,但還是維持了下來。
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顯然沒有明白,很快便擁著三人走了進去。而葉言也因為玉疏伝交給他的另外一些事而暫時離開了,隻剩下玉疏伝與宿離兩人繼續往深處走去。
與外麵的世界截然相反,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擁有著讓人羨慕的完美景色。亭台樓閣,婉轉雅致,蜿蜒曲折,流水不止,樹木蒼翠,花色豔麗,就連呼吸間都能感覺到的是一種極為舒適的氣息。
“喜歡這裏嗎?”玉疏伝問她。
宿離側眸,笑意極深,“很美,所以我有不喜歡的理由嗎?不過這裏的人也真是極不容易的,可以將秘密守得那麼深,竟然至今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痕跡,而裏這裏的人看上去生活得還是很安逸。”
“是啊。如今外界知道的不過是尚家掌控著很大的勢力,讓人忌憚,而且家族龐大,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除了尚家的本家在哪裏以外其他的家族之人都隱居在何處,這更是讓皇室的人甚是不惜的。”玉疏伝慢慢地解釋,聲色溫潤。
“能擁有這樣的權勢,可以套得下這麼大的半壁江山。阿伝,我很懷疑你作為一個凡人出生成為四皇子,到底有沒有想過你自己真的是一個四皇子,而不是一個時時想著謀反的人。”宿離的眸子裏含著熠熠的波光,唇角勾起惑人一笑說。
玉疏伝倒是毫不介意,唯有神色上泛起了一絲的沉暗,“四皇子麼?宿兒,你那麼好奇的話,告訴你也是不無可能的。如果不是借用了玉疏伝的身體,接替了他的記憶,或許我是根本不會想要生出這種給自己添麻煩的是非來的。自己的母妃為什麼會離開自己,又發現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好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真心地愛自己,你覺得,一個人在感覺到這些之後,還會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顯然,宿離搖了搖頭。隻是想來,對於一個皇族的皇子來說,想的估計應該都是怎麼爭權奪位,而不是像玉疏伝這樣提前一步開始謀劃江山的。
“玉寧軒從來都不喜歡玉疏伝,他對玉疏伝所有的寵愛可能都是來源於一個人的。”
“是簌簌。”宿離歎息道。
“玉寧軒身在一個帝王家,他也不會被一個女人所左右太多,可能對她的再多一點就是因為感謝和因為她身份的特別,若說是真的愛,我不相信。隻是他藏得太深,讓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一度以為其實自己是很愛連簌簌的。而反過來想,他也依舊可以對自己的皇子狠心。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本來是容易就能夠看得透的,他也一定是可以了解的,他卻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可以冷眼旁觀,看著諸多皇子私下裏鬥,將所有的當成一場戲。麵對這樣的一個人,在我記憶沒有恢複的時候,隻能夠把他當做最大的仇人,既然他喜歡江山,那麼我就將他的江山移位,既然他喜歡美人,那我就把所有長得與連簌簌相似的女子全都送進宮去給他。”玉疏伝冷靜地說著,溫熱的手緊緊握著宿離的,指尖也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