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帶著歌兒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
這是支撐醉歌在那個冬天,在那池冰水裏,凍了三天沒有凍死的唯一理由,至到為師傅所救。那個儈子手害怕她家的人沒有死絕,害怕有人找他報仇,整整派人搜索了三天,那些藏在密室裏的人無一幸免。
死吧死吧,死了好!
娘親那麼可憐的下跪,磕頭,額頭破了皮,血混著眼淚流了一臉,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哀求著,那樣柔弱的娘親呀,身體像是隨時會折斷而去的柳葉搖擺,卑微著放棄所有尊嚴,隻哀求在那間該死的密室裏給她的孩兒醉歌求得一席之地,可那些人卻喝罵著,唾棄著,用棍棒將她們打了出來,把他們認為寶貝的兒子孫子藏起來。
所以死吧,死吧!一個也不要活著,都給娘親陪葬去吧!
手上的碗承受不住醉歌太悲傷的感情,“呯”地破裂開來,還剩下的半碗荷花粥灑在醉歌手上,細碎的瓷片被醉歌攥在手心,流出殷紅的血來。她隻是隨意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淡淡道:
“準備一下,我們明天起程,問下沉坷是否與我們同行。還有,讓沉魚接應。”
素問心中百轉千回,一遍遍歎息,小姐殺心太重,報仇是這十年來唯一支撐她頑強活下來的理由。大仇得到,小姐活著了無生意。大仇不報,殺心不減,反噬心神,極易走火入魔。
蕭術謹正曬著太陽小睡,隨緣走進後院,對蕭術謹說道:“公子,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嗯,她可有什麼反應?”蕭術謹懶懶地應了一聲。
“醉歌姑娘明日起程去季陵。”
“很好。”蕭術謹露出一絲笑意。是時候回季陵了,這邊元明嵐已經安分下來,曾家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再留在皇城實在不合適,天知道那九五之尊的皇帝是不是真如民間傳說中的那般昏庸無能。更
何況,季陵一翻風雲馬上就要掀起了,自己不去攪局,實在太不盡興了。
端了杯茶,說道:“我們也準備一下吧,回季陵了。”
“曾逆傲那老家夥有什麼動靜?”蕭術謹問。
“已動身前往季陵。”隨緣答。
“哼,一把老骨頭也不怕散架了。”蕭術謹陰沉著麵色說道,要不是忌憚他曾家的陣法,區區一個曾家刀法他還真不放在眼裏,況且,他的陣法還真有用武之地。
“此行可與醉歌姑娘同路?”隨緣問。
“不了。派人看著他們就行了。”蕭術謹抿了口茶水,說道,反正是跑不了的,何必一路同行?
若卿最近好像很不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