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堂的時候,程影遇到了綁架。
幾人起床在樓下大堂用早點的時候,怎麼也等不見程影下來,賽米兒便上去叫他,卻見她跌跌撞撞在樓梯上摔了下來,素問忙過去攙起她,問她發生了何事。
賽米兒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手上拿著一張紙顫抖著說道:“素問姐姐,程大哥出事了。”
“出事?出事了是什麼意思?”素問見她一派驚慌模樣,心知出事了,急急問道,拿過她手上的紙條,輕聲念到:“欲救程影,煩請醉歌姑娘獨自一人,午時前往西郊龍王廟,違約則奉上程影人頭。”
醉歌聞言,眉頭一皺,急忙躍上二樓朝程影房間跑去,其餘的人緊跟在後麵。程影的房間是開著的,桌椅整齊,不像是發生過爭鬥。素問進來,沉吟片刻說道:“屋子裏有迷煙的味道,應該是讓人迷暈了再帶走的。”
“大概多久了?”醉歌問。
“這是江湖上常用的迷煙,按這屋子殘留下的味道來推算,大概過去三個多時辰了。”素問說道。
“現在什麼時辰?”醉歌又問。
“辰時剛過一刻。”素問說。
三個多時辰,那就是昨夜醜時了,現在恐怕是追不上了。
醉歌聽完便下樓,在馬廄牽了馬,便欲前麵西郊龍王廟,墨竹按住她:“你真準備一個人去?”
“不錯,此行太過危險,恐怕是個圈套,你一個人前往恐怕不合適。”蕭術謹第一次沒有跟墨竹做對,同勸醉歌說道。
“小姐,我們要不再商量一下?”素問也頗有些焦急。
“是啊,歌兒,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沉坷也說。
醉歌環顧眾人,說道:“此去西郊最少要兩個時辰,沒時間可商量了。你們在此處等我,半個時辰後再跟來。”
“可是……”素問心急,卻又不知如何勸說。
“醉歌姐姐,求你一定要救程大哥回來。”賽米兒從眾人身後擠身在醉歌麵前,哭得梨花帶雨,懇求著。
“我不會,也不能讓程影死。”醉歌淡淡說道,說完上馬一夾馬肚,輕叱一聲:駕!吃痛的良駒長嘶一聲,便飛奔而去。
西郊龍王廟。
破爛的龍王廟零碎地掛著些幡布條,石階上積了厚厚的灰塵。細密的汗珠在醉歌鼻端滲出,冷峻的眼神看著排在龍王廟外的一排黑衣人,繞指柔裏的細絲如靈蛇吐信般盡數而出。
“醉歌姑娘果然好膽量。”那人聲音沙啞,著鐵麵麵具,一雙眼睛熟悉無比,正是當日要林中圍堵醉歌的鐵麵人。
“程影在哪?”醉歌冷冷發問。
那鐵麵人揮了下手,便見那排黑衣人分開兩旁,露出龍王廟大門,一個男人被吊在半空,頭發散亂,像是受了不輕的傷,雖看不清麵容,但身形衣物看去確是程影的。
“你們找死!”醉歌目光陡然淩厲,揮動細絲朝黑衣人殺去。
七根細絲如七條靈蛇蜿蜒盤繞而出,那些黑衣人明顯早有準備,或跳或躍,或俯身或低頭,皆避了過去。醉歌手腕一抖,那細絲在空中突然伸得筆直,如破曉之箭,往那幾人眉心射去。忽見一把長劍從側寒光一閃,直刺過來,醉歌側頭一偏,劍身從頸項而出繞背而過,削斷幾縷青絲。
醉歌不得不細絲抽回,腳下扶搖步法連連點開,抬掌擊向那持劍的鐵麵人,他亦抬掌與之對擊。兩人內力皆渾厚,對掌下來,齊齊後退這十步,十步之後便是黑衣人的鐵刀,醉歌玉手一揮,細絲飛出,勾在龍王廟屋簷上,縱身躍起,腳下用力踩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那些黑衣人站立不穩,倒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