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歌依舊未醒,剛才的臉上不正常的紅色已經褪下,她似乎有了知覺。整個人冷得蜷縮起來,緊緊攥著蕭術謹的袍子發出咯吱的磕牙聲。蕭術謹忙扶著她靠在自己懷裏,不停地搓著她的雙臂,期望產生點熱量,嘴裏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卻於事無補。
猛然間想起素問給她輸真氣的樣子,忙扶著她坐好,雙掌帖於她背後,純正雄厚的蕭家真氣便源源不絕地輸進醉歌體內。輸進去容易,但醉歌體內經脈遭寒氣阻塞,行轉不開,太多的真氣輸進去,隻會適得其反,蕭術謹不得不慢慢地一點點地衝開醉歌體內的那些堵住的經絡。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素問因為太擔心醉歌,關心則亂所以沒有想到循序漸進。但蕭術謹沒有想到的是,寒毒反噬。
那些衝開的阻塞經脈的寒毒順著蕭術謹的毛孔一點點進入他體內,他感覺得到,感覺得到那些冰冷如針尖一樣的寒氣正在侵占他的身體。但他不能停下來,因為如果現在停下來,前麵一切都白做了,隻差最後一點點就可以疏通醉歌全身的經脈了。
旁邊的火堆發出“嗶剝”的響聲,跳到的火焰照著兩張大汗淋漓的臉。
這個看似有些曖昧的晚上,蕭術謹看著醉歌昏死的臉想了很多,比如他想了想當初到底是怎麼樣和這個女人牽扯上的,結論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要是不想著利用她去對付元明嵐,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又想了想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因為要對付元明嵐還是其它,結論是這簡直開玩笑,他何嚐這般盡心盡力對一個人,隻為讓她替自己殺人的?
還想了想其實他們真的不太登對,這女人性子太強,人又太聰明,而自己最好找一個什麼意見都沒有,隻會唯唯諾諾的女人,而且,還有若卿那裏……
再想了想,墨竹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對醉歌到底有什麼企圖?他該不該保護醉歌不受這人的欺騙,但是轉念又思襯,這天下能有幾個人騙得到醉歌?
最後,他想了想,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個女人的,大概是從第一眼。到底是多喜歡?這個問題似乎今晚給出了答案。然後,他長長歎了口氣,這如何是好?
末了,他仰頭望著外麵的圓月,吹了個口哨,喚來了一隻鷂。
摟著她躺在稻草上,聞著鼻端的發香,手上是她柔軟的身子,他忽然覺得很心安,這種心安是他多年未有的,終日的爾虞我詐,權術紛爭,心安這種奢侈品居然從一個要殺自己的女人身上找到,真是可笑至極。
“放開我。”醉歌悠悠醒來,長長的睫毛顫抖,努力掙紮著睜開眼,微弱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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