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隻好扶著醉歌下了馬車,沉坷在一邊說著俏皮話兒逗她開心,說起那晚頗有些慘烈的味道。醉歌一直安靜聽著,不時皺眉。
“你的千殺陣,為什麼突然之間被破了?”醉歌問道。
“不知道呀,我救了賽米兒回來就發現陣讓人破了,真是古怪。”沉坷無奈歎了口氣。
“千殺陣破陣之法你告訴過幾個人?”醉歌再問。
“除了若卿,再未告訴過其它人。而且這陣法破得太古怪了,你也知道,要破千殺陣,先要找到生門,再以生門推衍出死門,引生門之力攻死門之固,陣方可破。他們怎麼知道生門死門在哪?”沉坷十分不解。
“若有人知道生門所在,能否推衍出死門?”醉歌拉了拉身上的鬥蓬問。
“若是精通此術,倒也不是不可能。千殺陣最重要便是生門位置,除非我帶路,否則即使是歌兒你進去了,用扶搖步法也尋不出來。”沉坷說道。
“這樣呀。”醉歌的尾音拖得長長的,似乎在想些什麼。
“你發現什麼了?”沉坷追問,醉歌隻是搖搖頭,仍是深思模樣。
“還有呀,你到底是吃了什麼?以往不都是很注意的嗎?怎麼會突然引發了寒毒?”沉坷仍是心有餘悸。
“是陰風花。”素問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走過來她慢聲說道:“我仔細檢查過小姐吃過的東西,還有診脈的記錄,隻有陰風花才有這樣的功效。”
“那是什麼東西?”沉坷問。
“陰風花是西域特有的一種花,色澤碧綠,性寒,長相與一種綠之鈴的植物叫無甚區別。西域人常以此物為食,於普通人本無大礙,但若遇上陰寒體質,但會勾動體內寒氣亂竄,凝血為冰。”素問緩緩說道。
“那歌兒是怎麼吃進去的?”沉坷還是不解。
“我們都吃過,那日在客棧的飯菜裏便有,隻是夾雜在綠之鈴中,我大意未察覺出來。”素問頗有些自責,若是她多加留心,小姐也不用遭此劫難。
“你都說了,此物與尋常花草並無兩樣,你未分辨出來,也是常理之中,又怎能怪你?”醉歌笑笑。
“歌兒,其實蕭術謹這人,其實除了陰險一點外,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雖然破竹子也挺好的,但人家好歹救了你兩次,你別老是給人家臉色看嘛。”沉坷“好言”勸道,關於蕭術謹那晚一直緊緊抱著醉歌的事,他用了很婉轉的“用身體溫暖你”這樣含蓄的詞。
醉歌何等聰明,瞬間明白過來,那日怕是大家都看見了。雖然強自鎮靜,可是薄薄的耳垂仍是通紅了去,像是一塊血玉一般。看得沉坷竟有些發傻,拉著素問說道:“小素問,你看歌兒原來可以這樣的。”
素問也掩嘴竊笑了一下。
想起那晚,那晚莫名而來的安全感,莫明而來的燥動不安,那晚他身上淡淡的獨特氣味,還有那個讓人心跳加快的吻,她覺得心真的很亂。
她用力握了握拳,試圖掙開這些有些混亂的感覺,卻發現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