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坷見他兩人攜手從醉歌房裏走出時,驚得忘了嘴裏還含著飯,怔怔地看著兩人並肩而來。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歌兒如此清高的人,竟真的動情了。
醉歌的手在蕭術謹的掌中微微掙紮了一下,終是有些不好意思如此光明正大。蕭術謹卻笑著把握得更緊,拉著她下樓,在眾人眼裏看來,好一對天作之合。
“咳咳咳!”沉坷或許是因為驚訝得太厲害,嗆住了,連連咳嗽,一張臉咳得通紅。兩杯茶同時遞過眼前,素問宛若卿分坐兩邊,沉坷看了一看,接過宛若卿的杯子一飲而盡,用力平了平氣息,嘻笑道:“若卿還真是體貼得緊。”
宛若卿也好像忘了昨晚才與蕭術謹有過那番糾結,軟軟嗔怪著:“怎麼這麼不小心?”
素問臉色白了一白,手上舉著杯子極是尷尬,訕訕收回時,卻不想有另一人接過,他細細品完,憨笑道:“想不到一來此處就可以喝到素問的茶,在下真是有幸呢。”
這世上這般護著素問的男人隻有一個,那便是久未見麵的曾修遠。
而他仍是初見時那般耿直模樣,英氣逼人。
“曾大哥?”素問意外,沒想到在這裏會碰到他。
“哇,居然是你這個笨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裏啊?”沉坷一跳而起,勾著曾修遠的肩頭極開懷問道。
“我……我就是路過這裏。”曾修遠顯然不會說話,麵紅耳赤,神色太過不自然。
“路過?怕是曾逆傲那老家夥往西域去,你半路折回來看著我們吧?”蕭術謹一語道破他遮掩的事實。
“我……我……”曾修因為上次蕭術謹讓沉坷與自己父親交手,未有半點好感,此時讓他看穿,臉皮漲紅。
“曾少俠不必緊張,你父親既然讓你來,想必也沒想瞞著。”醉歌替他圓場,曾修遠生性直爽,性情直率,哪裏又做得來監視這等事?
曾逆傲此次怕也是去西域見那喀思吉可汗,蕭術謹借不到兵,是因為既不會交付他十座城池與虎為鄰,也不會送出醉歌。但曾逆傲就不同了,他看重的隻是皇位,隻是君臨天下的感覺。
不過,他此次讓曾修遠如此明顯的前來,所圖的怕隻有一個。
醉歌與蕭術謹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喀思吉百萬鐵騎入關,軍餉糧草不會是一筆小數目,曾逆傲想與蕭術謹合作,借他富甲天下的財力一用。隻是自己拉不下臉麵,隻好讓這個與醉歌等人有點關係的曾修遠前來。
若換此之前,蕭術謹倒真有可能考慮一下,但如今既然有了更好的法子,曾逆傲怕是要失策了。
蕭術謹拉著醉歌坐下,對曾修遠說:“那曾少俠便一起坐下吃飯吧。”
曾修遠眨眨眼,看了看眉眼間多出幾絲溫柔的醉歌,有些不可置信,他印象裏的醉歌永遠是冷酷桀驁的。
沉坷看穿他心中所想,勾著他肩頭說道:“這俗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歌兒早到了適嫁年紀,和蕭術謹之間實在太過正常不過了,日久生情嘛。啊呀歌兒,停手!好歌兒,別打了,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