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逆轉格局(1 / 2)

素問正好看見這一切,被醉歌的樣子嚇得驚住。她曾一度以為小姐不會走出這步的,不會血屠元家與元明嵐刀兵相見的,畢竟他們是父女!她血上流著的是他的血!

但小姐終於是這樣做了,緊緊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曾修遠亦駭然,元家慘狀讓他白了臉色,卻站得筆直,借了肩膀讓素問低低抽泣。

蕭術謹抱起她,一步步在雪地往回走,走得很慢,雪太大,迷得他視線都有些迷糊。那些灼痛眼眶的東西是什麼?眼淚嗎?

替她一寸寸洗淨身子,整整兩池血水。又放下她睡好,她大抵是太累極了,早已沉沉睡去,這般如嬰兒沉睡的她多好?遠離殺戮多好?

心感覺被拉扯著疼痛,你這個傻女人啊,你就這麼怕成為我的負累嗎?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天,你為何不肯在我懷裏停歇?我絕不會再讓你做任何傻事了!

起身提筆飛速寫了一封信,喚了一隻鷂放出去。

吃我的喝我的這麼久,該要辦事了!

關於元府那晚的血腥的屠殺,所有人都三緘其口,沒有人敢提起。隻是元明嵐似在一夜之間老去了十年,次日他便請旨願押運糧草,親自前往邊關!

隻是他留了一手,將身邊大將盡數留在廊月,隻帶了五千步兵押運糧草,廊月仍在他手中。

蕭術謹在短短三日便籌齊了五百萬軍餉。醉歌知道他有的是財富,但仍對這樣的速度感到驚訝。五百萬的雪花銀,從錢莊流出來,絕非易事。

祝玄聽聞了那一晚醉歌對元家的屠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知是該感激她幫他解圍,還是氣惱她終不願與自己攜手,蕭術謹,你上輩子修了多少福?站在閣樓上看著雪天裏的大乾皇宮,這閣樓宮闕如此壯美,隻是卻難以掌握在自己手裏。

醉歌自那日後便閉門不出,蕭術謹整日陪著她。這時,他正在給她剝板栗,金黃的果肉香氣撲鼻,遞在醉歌嘴邊。

“元明嵐啟程了?”醉歌輕輕咬了一口,果然粉甜可口。

“啟程了,悄無聲息,低調得緊。”蕭術謹替她擦去嘴角的粉末,帶著笑意。

“就怕他有去無回。”醉歌說。

蕭術謹隻是專心剝著栗子,良久才問她:“醉歌你這般幫我,隻是想要報元明嵐之仇嗎?”

醉歌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雪花飄進來,風有些冷,滿院的梅花顏色還是太豔了,不及扶蘇的灼灼其華好看,來年春天,還是讓含笑把這寒梅撤了吧。

蕭術謹手上拿著一粒剝了一半的板栗,靜靜看著她,她有些冷正抱著雙臂,她好像越來越怕冷了,夜裏睡覺經常手腳冰涼。

她說:“你覺得呢?”

“我聽素問說,她希望我帶你遠離這一切。”蕭術謹說道。

“你會麼?”醉歌的聲音中有些玩味的意味。

“我不知道。”蕭術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放開這天下之爭,自己奮鬥了這麼些年,招數用盡,耗盡心血,眼見快是要收網的時候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放開。

“我想,既然你喜歡清靜,便再不要參與這天下之事了。我隻想你每日在這閣樓裏飲酒賞花,安安穩穩快活度日。”蕭術謹說著。

醉歌轉過頭,看著蕭術謹的眼睛,那裏麵真的寫滿真誠和憐惜,風帶起了長發,飄在眼前,她朱唇輕啟:“元明嵐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便不會再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