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很奇怪,蕭術謹最為擔心的倒不是自己是不是會死在這裏,而是擔心醉歌會不會為了自己夜闖皇宮。見著醉歌從天而降,他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醉歌看了看他身上的傷,眉一斂,很是擔憂:“你怎麼樣?”
“術謹才不會死在這群飯桶手上呢,放心吧。”蕭術謹笑著示意她安心。
那統領見是醉歌,也驚訝了一下,但強忍著膽怯,說道:“屬下禁衛軍都統張武見過寧郡主。”
“你們在做什麼?”醉歌寒聲問著。
“回稟郡主,屬下正率人馬捉拿刺客!”那叫張武的統領大概是想著橫豎一堅,不如博一把!
“誰是刺客!”醉歌往前一步,盯著那統領,冰冷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凍住,他若再敢說錯一個字,醉歌便要取了他性命。
張武統領咽了口口水,幹澀的喉嚨不聽指揮說不出話來,下身騰起熱氣,竟嚇得失禁了!
“你們在玩什麼?”老奸巨滑皇帝總是最會挑時機插科打諢的,裹在厚厚的鬥篷裏的他,隻帶了一個隨從,怕是在某處看了許久的戲,見事成僵局,才出來圓場!
“在與皇上你新晉的禁衛軍切蹉武藝。”醉歌也不行禮,說道。
那張武統領見皇上過來,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忙跪倒在地說到:“啟稟皇上,蕭……”
話未說完,頭已落地。滾燙腥紅的血漿在地上灑開一大片,無聲沒進白雪裏,醉歌冷冷道:“張武統領技不如人,我失手將他殺了。”
說罷眸光一轉,緩緩從旁邊站著其它侍衛,皆是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什麼。敢當著皇上的麵上殺人滅口,還有什麼她不敢的?
“啟稟皇上,草民認為,皇上您的安危關乎天下蒼生,應該換批侍衛才是,這群人真是極不中用。”蕭術謹理理身上盡是窟窿的的袍子,“恭敬”地對皇帝說著。
“多謝蕭公子一片好意,朕心領了。”皇帝知道在他們麵前沒什麼好偽裝的,常年渾濁的眼睛裏放出不輸蕭術謹的精光。
又看向醉歌,遲疑了下才說:“寧郡主武功超凡,心智無雙,當知玄兒待你是一片真心,你如何忍心看他一人在西北清寒之地,苦苦應對元明嵐和月狼國?”
“皇上過譽了。”醉歌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聽說你師兄陣法超絕,可否助大乾一臂之力?”皇帝做到這份兒上,當真是窩囊。想讓自己的臣民為國出一分力,還要低三下四好話說盡。
“不可。”醉歌卻不會為任何冠冕堂皇的話,放任自己最關心的人去涉險。
“那你休怪朕將蕭術謹拿下!他夜闖深宮,殺害朕宮中侍衛,當治死罪!”皇帝臉上一冷。
“你大可試試是你的侍衛拿下他快,還是我取你項上人頭快!”醉歌細絲一甩,直逼皇帝眼前,“勞煩皇上跟我走一趟,這宮中的路我還真有些不熟。”
“你!”皇帝氣結,想自己堂堂大乾至尊,卻處處受製,就因為這女子對皇恩毫不領情,又悍不畏死!當初蘭擇清再如何狂妄,至少對自己卻是恪守君臣之禮的,怎的他外孫女卻如此囂張跋扈?
醉歌一路挾持著皇帝,與蕭術謹平安出了宮門。
蕭術謹身上負了傷,隻能與醉歌同乘一騎,可蕭術謹卻絕不肯靠在醉歌後背上,醉歌隻好將韁繩遞給他,讓他圈著自己在胸前,趕馬回閣樓。
天已破曉,慘白的日頭從東方灑下些許白光,兩人的身影遠遠看去,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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