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醉歌這樣高傲的人會願意解釋,蕭術謹心想。
養病耽誤了些時日,再次趕到蔞城時,這個地方早已沒了往日的繁華,滿目蕭索,空蕩蕩的城內寥寥幾個行人,門戶緊閉。
醉歌驅馬直往軍營奔去,祝玄站在軍營大寨的門口,看見她一身黑衣在白雪裏飛奔而來,他想:若她真是為了自己這般奔來,該有多好?
而醉歌行至他眼前,落馬便問:“沉坷在哪裏?”
祝玄有些失落,許久不見,她竟不問自己半句麼?早些日子收到她的來信,說見到沉坷便一定要將他留下,不得讓他上戰場,也不得打他千幻陣的主意。
他聽說沉坷要來,心中自是歡喜,沉坷來了的話,那依著醉歌的性子一定會跟過來,果然醉歌來了,隻是,他一直沒有見著沉坷。
醉歌聽到他說未見沉坷,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緊緊地盯著祝玄,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會不會是他將沉坷藏了起來以圖謀陣法?
祝玄見她這番表情,心下愴然,隻得說道:“莫非就因為我曾經想要過你那玉牌,騙過你一次,你便要將我看得如此不堪嗎?”
他這樣說,醉歌倒不好再問什麼,卻又瞥見元明嵐從那邊走來,眼中便瞬間蘊滿恨意。
而元明嵐在此處守邊關已有數月,一直未能退下月狼國,且廊月城如今已不在他控製之中,家中如何他甚至都不知曉,再有自己一半的兵權讓祝玄分了去,這一切種種都是拜醉歌所賜,對她自然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才好!
四目相光,刀光劍影!
醉歌入鬢長眉微微一揚,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朝元明嵐走去,看他被這西北苦寒之地的風霜刮得越發蒼老的臉,淡淡嘲諷的語氣說道:“元大將軍,近來可好?”
“哼!”元明嵐眼睛裏的恨意濃得要滴出水來,卻對她奈何不得,隻得冷哼一聲,帶著手下的副將們憤憤離開。
元明嵐一走,醉歌臉色便冷了下來,沉坷如今身在何方尚不得知,他來蔞城卻未來找祝玄隻怕是故意躲著,不想讓自己找到,可他又能去哪裏呢?
蕭術謹元明嵐祝玄,三人同處蔞城,還說不定會鬧出多少的事來。是三分天下還是楚河相爭尚未可知,那城外的月狼國仍虎視眈眈。
曾修遠在蔞城裏麵,他父親在蔞城外麵,怕他也是不好做人。
原本微妙薄弱的平衡,讓沉坷徹底攪得混亂。
蕭術謹想的卻是,如何才能將元明嵐手中的兵權奪過來?元明嵐手中當時近乎有三十萬大軍的,讓自己三番幾次設計,甚至助月狼國攻下一城,多番挑撥之下,與月狼國各損近十萬兵馬,那他手中如今隻餘二十萬。
可即便這樣,隻憑自己安插的區區不足三萬人,仍然不能掀起太大風浪,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攪動元明嵐的根基?
既然自己來了蔞城,不攪他個滿城風雨怎麼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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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如何攪亂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