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歌尋了一處山丘喝酒,遠遠看著素問和曾修遠兩人忙得不亦樂乎,他們從一開始,便是極般配的,如此想著,醉歌也不禁會心一笑。
“醉歌,在想什麼?”祝玄脫下那身沉重的鎧甲,著了便衣,竹青色,挨著醉歌坐下。
“沒什麼,三皇子有什麼事嗎?”醉歌收回目光,那淡淡疏離的語氣又回來。
“很久未與你說話,想跟你說會兒話罷了。”祝玄今日極放鬆,撐著身子懶洋洋的看著下麵正在操練的士兵。
醉歌自嘲一笑:“我可不是什麼好的聊天對象。”
“的確,你這人尖酸刻薄,又冷血無情,還嗜血好殺,的確不是好的聊天對象。”祝玄今日這話倒說得與平日裏大不相同。
醉歌微微一愣,這倒是有趣得緊,側了頭看他,不見他是墨竹時的溫潤,也不見他是皇子時的貴氣,隻臉上帶著灑脫的笑意:“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再對你這些壞毛病當做優點讚揚了。”
“我如今手中有幾十萬大軍,且不說得到這大軍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但至少我已有足夠的實力了,也不必再覬覦你手中那玉牌和三十萬蘭家軍。如今的我和蕭術謹一樣,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訴你,我喜歡你。”
說著他回過頭,對上醉歌的眼,這大概是醉歌第一次見他如此清澈的目光,他說:“我也可以做到,不讓你卷進任何一場是非,讓你安心穩妥地做我的妃子。”
他實在是受不了蕭術謹每日與醉歌同進同出,原本藏得好好的心思,突然變得躁動不安。他突然想起當初去西域的路上,蕭術謹看著自己與醉歌那般好,是不是也妒火中燒?原來竟是這樣的感覺的。
醉歌轉過頭來,祝玄對她一番情意她如何不知?隻是終究是負了他的,這世間最無奈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一雙眼睛無所目的地看著下方,說道:“我已是蕭術謹的人,祝玄你這又是何苦?”
祝玄正欲說什麼,卻看不遠處一個士兵倒地抽搐起來,心下疑惑,與醉歌同時起身查看。
軍中爆發了瘟疫,就在素問仍忙著為傷兵治病配藥的時候。
許多士卒在一夜之間四肢抽搐,上吐下泄,高燒不退,次日便四肢無力隻能臥在床榻。這瘟疫傳染性極強,凡是接近過患者的人,都會染上這怪病。
這瘟疫來得突兀,來得蹊蹺。軍醫將已患了瘟疫的人隔離開,卻無法阻止四處流躥的謠言。
最先染上這病的人,是因為吃了素問配的那些藥才倒下的。於是軍中一片討伐之聲,想不到那白衣如雪,看似溫柔心善的女子竟是如此歹毒的婦人!原本對她心懷感激的人也對她惡言相向,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
尚還未在素問作出反應時,又爆出驚天猛料,那個一直幫他們抓藥熬藥,性格開朗的曾修遠,竟是敵軍軍師曾逆傲之子!
如此這般,素問和曾修遠被定為是月狼國派來的奸細,兩人在軍中竟要落得無處立足,人人喊打的地步。
素問以往人滿為患的軍帳中,空空蕩蕩隻有醉歌幾人,祝玄不解問道:“軍中怎麼會突然爆發瘟疫?”
醉歌自然不會相信這是素問和曾修遠所為,如今隻有先查出這瘟疫究竟是怎麼回事,才好洗脫冤屈,還他們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