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又在想什麼?”素問放下手中一卷醫書,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尋找最溫和的滋補方法,既不傷胎兒又給醉歌調養身子。
“在想戰局。”醉歌也不瞞素問。
“小姐你有孕在身,不宜多思,蕭公子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素問知道她心中擔憂,隻好寬慰她。
“莫非素問你也覺得我看不出來嗎?”醉歌笑笑,或許是因為新生命的喜悅,這些日子醉歌的心境倒平和不少,也常常露出笑顏來。
“唉。”素問歎了口氣,說道:“這世間有幾件事是瞞得過小姐你的呢?就是因為什麼都猜得到,小姐你才這般累。”
醉歌搖搖頭,若是一無所知,才真叫人害怕,又說:“曾修遠是不是很著急?”
素問點點頭,說:“不錯,兩軍交鋒本就凶險異常,月狼國如今占了下風,他自然是擔心家人的,聽說前兩日他哥哥曾修英親率大軍,指揮陣法,與沉坷師兄兩人不相上下。”
“這樣啊。”醉歌若有所思地看著帳外,微微斂了眸。
“還有一事……”素問猶豫了片刻,不知該不該將此事告訴醉歌。
“怎麼了?”醉歌問她
“宛若卿近些日子一直問我你的身子如何,又送了許多滋補之物。我細細查看過,並無異樣。”素問心下奇怪。
“你有神醫之稱,她自然不會在送來的東西裏下藥的。”醉歌了然一笑。
“可她對你似乎頗為關心。”素問眼中盡是不解,按著宛若卿的性子,知道小姐懷孕,應該是氣得七竅生煙才對,可如今見她,卻全是一副溫婉模樣。
“關心我?那素問你便叫她看看我吧。”醉歌揭了身上的薄被坐起來,對宛若卿,倒真要認真看一看她要做什麼。
宛若卿很快就過來了,依然是一身紅色衣裳,金線繡著的牡丹綻放,隻是臉上沒有往日那副高傲和不可一世的神色,更不提那囂張的氣焰,現在看她,竟配得上溫柔可人這個詞。
“宛若卿,你又想玩什麼把戲?”醉歌已懶得和這個女人多費口舌,隻想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
卻不想宛若卿直直跪下,呼啦啦地帶著她身上的環佩首飾叮咚作響,口中直道:“若卿知錯,以往是若卿有眼無珠,未視得沉坷待我一片真心,今日若卿向兩位賠罪,願兩位再給我一個機會,與沉坷重從再來!”
說罷,竟是深深一拜!
她這般作為倒真把醉歌愣住了,與素問對視一眼,心中疑雲重生,不由問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宛若卿抬頭竟滿臉淚痕,苦澀笑道:“我知道兩位姑娘不會相信我,但還是想求兩位姑娘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定不會再對不起沉坷。”
醉歌眼裏全是疑惑,宛若卿這性子倒真是天大的轉變,莫非真的準備重新做人了?素問想伸手將她扶起來,卻被醉歌攔住,冷著臉色在她身邊走了圈,漠然開口:
“難道你不想再嫁給蕭術謹,與他攜手共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