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歌,你還要睡多久?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宛若卿手中握著糖人兒,輕手輕腳走進這個誰都跟她說不準進的房間。那個靠著床榻睡覺的男人為什麼這麼麵熟?感覺自己好像認識他很久了?也是自己的大哥哥嗎?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宛若卿隻覺得腦子裏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卻怎麼也看不清,便幹脆放到一邊不去想了。
而躺在床榻上的那個女子是誰?她為什麼不起來跟自己玩?她喜歡吃糖人兒嗎?
為什麼,看到她,心裏會有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會想要莫明其妙的流眼淚?
“啪”糖人兒掉在地上,碎出一聲脆響,驚醒了蕭術謹,起身看到宛若卿正滿臉淚痕。
“你怎麼了?”蕭術謹問她。
“我不知道,我看見這個姐姐就心裏好難受,像是有蟲子在咬我一樣,疼得我好想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宛若卿一邊放聲大哭一邊指著醉歌,胡亂地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鼻涕眼淚。
蕭術謹聽她這樣說,眼睛一澀,宛若卿失去了記憶,可是許多以前的感覺卻仍然留在她頭腦裏,就像她現在特別親近沉坷一樣。恐怕她看到醉歌會難過,是因為往日也為自己的所做所為感到後悔。
可是若卿啊,一切都晚了。
“你過來看看她,看你記不記得她。”蕭術謹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宛若卿看著醉歌心中說不明為什麼難過,有些害怕,磨蹭了片刻才往醉歌走去,靠在榻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姐姐你為什麼一直在睡覺?是不是我不聽話,姐姐你不理我?姐姐,為什麼卿兒看見你心裏麵像是有蟲子在咬我?我做錯事了嗎?”
“卿兒乖,卿兒以後買糖人也給姐姐買?姐姐不要睡覺覺了哦,大哥哥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姐姐起來和我一起吃啊?卿兒不會惹姐姐生氣的哦。”
宛若卿一邊說著一邊拍著醉歌的手,但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雖然她努力用袖子在擦拭。這種無故流淚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心裏被蟲子咬的感覺輕了許多。
蕭術謹看著這樣的宛若卿,若當時她在清醒時能這般該有多好?歎息著又看向醉歌,卻驚訝地發現醉歌眼角劃落一滴淚!
一個箭步衝過去,倒把宛若卿嚇了一跳,隻捧著醉歌的臉急切地說著:“醉歌,醉歌你能聽見對嗎?你聽得到我們說話是不是?如果你聽得見,醉歌我求你,你快點醒過來,你睜開眼睛來看看我,醉歌,你已經睡了很久了,醒過來好不好?”
可醉歌隻劃落那一滴淚之後,再無任何其它反應,哪怕是宛若卿再怎麼跟她說話,也不見醉歌有何動靜,蕭術謹頹然地背靠著床榻,握著醉歌的手緊緊的。
隨緣說,醉歌是自己不肯醒過來。所以醉歌,你真的不想再睜開雙眼了嗎?還是覺得看厭了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