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威穿著厚厚的藏藍色羽絨服,手裏抱著一個大大的紙箱,紙箱裏一定裝著很重的東西。
他邊走邊喘著粗氣,要去給爸爸送些文件和書籍之類的。
今天厲威剛剛回了家,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就是想家了,從學校回家也很方便,隻需一小時的路程。
厲威呼呼的向前走著,嘴裏吐出來的都是白白的氣,天很冷啊!
不知何時一種熟悉的聲音晃晃悠悠的飄進了他的耳朵,他皺著眉頭仔細聽了一會,聽不太清除,笑著,搖搖頭,怪自己太想念塔塔,連在自己的家都能聽到塔塔的笑聲。
漸漸地,這聲音離厲威越來越近,似乎就在他的眼前,厲威還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聽。
他抬起頭,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女孩與塔塔有這麼相似的聲音。
那是一張掛滿笑容的美麗的臉,大大的眼睛,依舊化妝精致的小煙熏,兩個胳膊勾住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脖子,屁股被這個中年的男人結實的托住-這就是厲威朝思夢想、生死守候的厲塔嗎?
是嗎?還是這是幻覺呢?
這畫麵如一把利劍,將厲威眼前所見的割毀的支離破碎。
眼淚在抬頭的瞬間便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湧出眼底,此時他還拿什麼逃避這軟弱的宣泄。
男人的淚化成了一道傷,這道傷正是塔塔的微笑的嘴巴。
這傷鑲嵌在塔塔的臉上,此時的傷,已不再微笑,而是重重的沉下來。
塔塔怎麼也想不到在這裏遇到厲威,她完全沒有準備,自己還摟著馬振國、還在認真的調情、還要陪馬振國上床?厲威,厲威……
塔塔很不自然的蹦了下來,怔怔的望著厲威,不知道說點什麼,這一切還用解釋嗎?
自己欺騙了厲威,裸的欺騙不是嗎?
厲威滿臉淚水的笑了,哈哈的大笑,手裏的紙箱滑落在地上,裏麵的文件書籍散落了一地,它們好舊,在地麵上更顯得年代久遠,毫無生氣,正好點綴,此時絕望的景象。
塔塔趕緊蹲下身子幫厲威收拾散在地上的書,把撿起來的滿是灰土的書籍摟到懷裏,書名字刺痛了塔塔的心,因為這些都是關於考古的書籍,不由想起自己許多年未見的父親。
厲威一把推開塔塔,自己撲在這些書上嚶嚶的哭泣,嘴巴裏碎碎念道:“你丫,別撿。髒了你的衣服……你是個騙子,你騙我的心……大騙子!大騙子。滾!”
塔塔靜靜地坐在上,看著平鋪在地上的厲威,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回家的一幕,厲威背著自己上了十樓,剛到屋子便倒在了地上……從那時厲威便愛上了自己嗎?
她滿臉是淚,緩緩地移動到厲威的身邊,輕輕用手捧住厲威的臉,“聽我說,我是愛你!真是,我是愛你的!你相信我嗎?
厲威猛地摟住塔塔,塔塔也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