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涼與寒風的凜冽不同,這裏沒有風,隻有陰暗,隻有冰透人心的涼。
拘留所裏有好多人,焦急而迷茫,每個人似乎都在用力強調自己的無辜,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個冰涼的屍體,一具具說謊的行屍走肉,也許他們中也有與自己一樣被冤枉的人吧。
厲威看著他們,冷冷的望著,看不出那些混雜其中的好人,他抬頭想望望天,卻發現頭頂隻是一麵粗糙的石牆,斑駁的,長了鏽。
“你是因為花事進來的?”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人,點著頭問厲威。
厲威瞪著他,沒有回答,他沒心情理會這些人,還有他根本不知道花事兒是什麼意思。
“操,老子他媽問你呢?!幾”進宮”?”那個人輕蔑的笑著。
厲威歪歪頭,也笑了,他根本聽不懂這個孫子說的是什麼?“進宮”(犯事,入獄)什麼意思?”
四川對於眼前的傻小子,很不滿意,站了起來,又問:“聽不懂?花事兒?!就是你因為強奸進來的是嗎?你丫別裝傻,告訴你,這裏比移動、聯通、電信的速度還快!還有我們這兒的人最瞧不起犯花事兒的人!”說完,四川一把揪住厲威的衣領。
厲威坦蕩一笑,猛地一揮拳,狠狠砸在四川的鼻梁。
四川的鼻血隨之竄到厲威的臉上,厲威微微眨了眨眼,依舊笑著,看著四川豐富的表情變化,吃驚-憤怒-措手不及-報複。
四川掐住厲威的脖子,厲威抬起腿,擊中四川的下體最重要的部位,四川嚎叫著捂住弟弟。
幾個可能是四川同夥的人,一下子竄起身,將厲威扯住,朝著厲威一頓暴揍。
“厲威,厲威!”獄警看見裏麵在打群架,趕忙開了門,“蹲下!”說著,拿起電棍。
除了厲威外,所有人都蹲下了,誰也不想嚐試電棍的滋味。
獄警拉住厲威,大聲說:“走!”
“去哪!他們打人!”厲威不服氣,指著蹲在地上的四川。
獄警將厲威撕扭到外麵,“你當我是你的班主任嗎?還跟我告狀?!”說著,獄警扭過頭,“這裏沒有道理可講,這裏是你這個大學生不可能想到的黑色社會。警察局是最沒理可講的公證的地方,這裏是最暴力的看押機構,那些人是最有心計的人渣,你還是回到外麵的社會。”
厲威聽得茫然,看著眼前挺可惡但很真誠的獄警,說了聲“謝謝”。
獄警告訴厲威:“可以走了,別問為什麼?這裏所有的理由都可以成立,也可以駁回!”
厲威聽後,心懷感激,再次謝謝獄警。
獄警絲毫不領情,冷冷的說:“我真不是你要謝的人,我隻是執行,我的任務。假如我的任務是槍斃你,我就掏槍斃了你!”
厲威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這個人怎麼這樣,怎麼不識好歹呢?
“走吧,別再來了!你這號兒的,在這裏非死及殘!”說著把厲威推到門外。
他依然處在盲點的狀態,這麼快就把自己放了?拿出手機,打給塔塔,“塔塔……。”
“等我,隨便找一土坡先坐著!”沒等說話,塔塔便掛了電話。
塔塔在一旁聽著艾麗新的陳述,然後艾麗簽字,艾麗將每個細節描述的很詳細,說了很多對陳翰不利的話,在厲塔的逼迫之下,艾麗不得不添油加醋一番。
整個過程,隻有一局的頭兒、塔塔、艾麗三個人。
塔塔將頭兒視作空氣,自己操控著整個局麵,達到自己的效果後,滿意的衝著頭兒微笑起來。
頭兒因馬振國的麵子,心裏再不高興,也不能難為這個張狂的女人,很尷尬的回笑。
塔塔掏出一張很漂亮的很行卡,躲過攝像頭,悄悄塞進一直放在桌子下的頭兒的手裏,然後笑著說:“給您添了大麻煩,謝謝,笑納,馬局那裏放心!”
頭兒會心一笑,安心笑納,點點頭,說:“客氣。”
“我能單獨和她說兩句嗎?”塔塔指著艾麗,對頭兒說。
“可以,隻要別有外傷就好。”頭兒站起身,笑笑。
“好的,一定完好無損,等等,這個煙拿著,給兄弟們分著抽了!”塔塔將自己520煙盒遞給頭兒。
頭兒接過,便知道裏麵放著厚厚的人民幣,打點那些蝦兵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