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威當場噴血,他琢磨自己招誰惹誰了!奶奶呀!自己禽獸過哪個女人啊?!
陳小沫側過身,垂著眼皮,彎彎翹翹的睫毛,似一層迷霧,將龍岩的愛戀纏繞其中,龍岩想摸摸這兩片烏黑的霧障,但是龍岩隻能靜靜的欣賞,陳嫣並不需要他的溫柔,龍岩的表情變得惆悵,為什麼?愛情,終不能圓滿?她愛他,他愛她,我愛她,可是怎麼輪回,陳嫣也沒有愛上自己……
厲威怔怔的望著龍岩,很心酸,還有愧疚,愛情可以轉移的話,他希望將水滴對左木的深情,全權交與龍岩,這樣三個人便不再糾結,可是愛情,不能……
陳小沫看了眼厲威,又轉向龍岩,然後說:“左木,不是日本人,是朝鮮族的男孩,我們還是牙牙學語的嬰兒時便已經相識,順理成章,我們成為戀人,左木是土木工程師,每次有工程都要走很遠,很久。我們想見麵很難,在我昏睡許久,醒來時,發現左木像消失一般,無影無蹤,而我缺失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已經無法連貫的記起我們曾經的誓言,或是在夢中他告訴我,他身在何方……,不知何時,不知是否在夢裏,我找到了躺在醫院的左木,他被工地墜落的板石擊中了頭部,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被白色紗布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我看不到左木的臉,他的頭像顆蠶蛹,我不敢想象纏繞其中的左木的臉變得怎樣。我問醫生:他死了嗎?醫生告訴我:深度暈迷。
那段時間,我是記得的,很清晰,我每天陪伴著左木,似乎好久好久,他一直不能說話,還好,後來我看到他的臉沒有劃傷,慢慢的,左木睜開眼睛,因為許久沒有見光,眼睛本能的又閉上了,可是我很高興,等待著左木睜開眼看到我,擁抱我的那一刻。可是,左木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茫然的望著我,他皺皺眉頭,對我說:“我想喝水,麻煩,護士您了!”
剩下的,我的印象很模糊,我暈倒了,似乎又睡了很久,醒來時我看不到左木,我找不到他,這次我醒來時,我終於……”
“我真的不是左木同誌,也許我們隻是長相近似。”厲威打斷了水滴接下來的話。
這段本是帶著悲情調調的話,厲威聽起來卻可笑的很,感覺這個水滴像是台灣弱智嗲嗲偶像劇裏的女主角,他真想問問:陳嫣,你是裝的精神分裂吧!可是瞅瞅龍岩那副癡情絕對的死樣,他還真不敢問,怕龍岩一怒為紅顏,整死自己。
龍岩鼓鼓勇氣,試探著握住了水滴的手,沒等說話,水滴就把手抽了出去,他愣住了,心裏很難受,偏過頭告訴厲威:“威子,我們回學校吧,你出去打電話問問遲淼,總院這裏安排好沒?”
厲威一聽,心裏這個暢快,終於不用忍受水滴怨婦眼神的煎熬了!他給坐著的男人和躺著的女人,深深地作揖,颼颼!飛了去了!
龍岩看著依依不舍、目送左木的水滴,認真的說:“你很愛左木是嗎?假如厲威不是左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