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東大會上,陳翰缺席。
塔塔已絕對的優勢,成為新的最年輕的董事長,她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點頭、微笑,接受每個人虛情假意或發自肺腑的祝賀。
陳翰在大會開始前,被公安機關帶走了,在眾目睽睽中,他走出了總司,人們沒有過多的議論,最起碼當著厲塔的麵兒。
在公司裏混,知道的事兒太多,麻煩;知道的事兒太少,更麻煩。混,還得稀裏糊塗的混個精明,把錢拿回家,這就算沒白混。至於誰,領導公司,那是公司高層的戰爭,一般的小員工連個棋子都當不上,所以還是蔫咪著,最安全,最保險。
陳翰最後看了一眼厲塔,苦苦澀澀的笑了,很慘烈,他不確定,厲塔手裏攥著自己什麼把柄,反正他是輸了,假如厲塔沒有證據確鑿,她絕不會呼風喚雨般招搖過市的弄死自己,看這個場麵大的,重案組的都來了……
“你贏了!”陳翰經過塔塔身邊時說。
“沒有,還遠。”塔塔回答的意味深長。
陳翰撇開一直撕扭自己的警察,正正身子,整理好西裝,仰著頭,向前走去,忽然他覺得麵對自己全盤皆輸的時候,竟釋然了,不用再計算或擔心什麼,事已至此,沒有盼頭,便也沒有了痛苦。
他向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扭過頭,笑著說:“沒完?那你還想怎樣?”
塔塔想了想,微微低下頭,走到陳翰身邊,伏到他耳邊,“隨天氣,看心情,想怎樣就怎樣!”
陳翰也在塔塔的耳邊說道:“我早知道你會這樣,知道為什麼我放棄抵抗了嗎?我老了,隨你了,你母親欠的,你還了!我值了!照顧好陳小沫,她也會照顧好你,是吧。”
說完,陳翰笑著走了,塔塔怔怔的看著前麵,眼眶有些濕潤,今天她算勝利嗎?為什麼,心裏有些難過,陳翰,已經在自己的生命裏存在了許多年,他的退場,好像從體內抽走了一些東西,空空蕩蕩,這部分的空缺,誰來填滿?陳小沫?
想到此,塔塔抖了一下,害怕?不可怕!毒蠍,陳小沫這隻毒蠍,會怎樣攪爛自己的生活……
“厲董,股東大會馬上開始了,進場吧。”張宵小聲的提醒。
陳翰已經走遠、消失,塔塔突然覺得有點怠倦,衝著張宵,笑了笑,扭身走向會議室。
塔塔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她今天化得妝很淡,一身黑色的套裝,所以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要去開會,似乎要參加誰的葬禮,誰的呢?
塔塔的思緒一直遊離在會議外,似乎想著什麼,似乎什麼也沒想,她就是覺得很累,很累……
“厲總,電話?”小白貼在塔塔的耳邊,悄悄的說。
塔塔點點頭,小聲問:“誰?”
“河工大校長辦公室的。”
“噢~”塔塔微皺眉頭,點點頭,“先等等!”
小白坐回原位,塔塔站起身,笑著說:“希望在我和諸位的共同努力下,我們的公司蓬勃發展!對於今天的會議,大家還有異議嗎?”
會議室變得很安靜,在座的年輕的,年老的,對於新董事長的上任,沒有任何異議。
假如還想在這裏混飯吃的話,誰都知道不要招惹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這已成為“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