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未來冷冷地哼哼鼻子,皮笑肉不笑地問:“美國,孤兒院,有什麼線索沒?”美國真是個邪門之地,她的敵人統統來自美國,銷聲匿跡的母親據說也在美國藏身。
丘遇白搖搖頭:“雲母將養女送到美國紐約的一家孤兒院。據說那位被半路舍棄的養女在紐約的生活並不愉快,中國人在當年還是挺受欺負,種族歧視之類的。所以雲母的養女一個人身在他鄉,這種遭遇對於年僅九歲的她而言定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初未來內心湧起一絲憐憫,“她會怨恨雲母嗎?她會覺得是雲母拋棄她嗎?是因為這樣才加入戈白雪的戰線,並且在戈白雪下定決心要鏟除雲母的時候,這位養女小姐也爽快答應?”
丘遇白點燃香煙,輕輕吐出幾口,透過迷霧繚繞的煙圈,初未來更真實地感受到女友身亡對丘遇白所造成的打擊和傷害。還好他沒有一蹶不振,初未來暗忖。
丘遇白用渾厚的男低音說:“也許,看來,戈白雪身邊盡是些因挫折而變得心狠手辣殘忍無道的同道之人。這下遊戲可比之前複雜多了,戈白雪在跟我們玩命。”
“養母的養女,一直留在孤兒院嗎?”竹易如伸手掃清丘遇白吐出的幾層煙圈。
“不。”丘遇白力度很足地搖了搖頭,語調平穩地說:“兩年後她便離開了孤兒院,應該是呆不下去了吧。”
“十一歲?”初未來眉頭緊鎖,“她如何養活自己?她去了哪裏?”
“從此下落不明,目前仍在追查。”丘遇白道。
“又是一個下落不明的人。”初未來想起在西雅圖的開拓者廣場裏,和盛寶文那場漫長卻又短暫的對話。
初未來的話引起了丘遇白的注意,‘又’?
竹易如很快解答了丘遇白的疑問:“我們遇見了盛寶文,在西雅圖,他沒有任何行動,但在遇到他的一天後,田心遇害。”
“你懷疑盛寶文和田心的死有關?”丘遇白神色有異地抬起頭,指尖用力地摁滅煙頭。
竹易如對此毫無把握,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不確定,但他故意在未來眼前晃了幾下,像是在宣布他的加入。他和未來談到印月,如果田心的死不是他替戈白雪完成的,那麼,也許,在西雅圖能找到印月的蹤跡。”
初未來驚愕地扭頭,目瞪口呆地注視竹易如,我媽媽在西雅圖?
竹易如溺愛地將初未來摟進懷裏,柔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媽媽不在西雅圖,如果在我早就找到了,我的意思是,你媽媽曾經在西雅圖出現過。
盛寶文和我媽關係平平,接近老死不相往來的淡漠程度,你以為他會到西雅圖探親嗎?他的商業活動也從來不在西雅圖進行,紐約和波士頓是他在美國主要往來的城市。”
初未來點點頭,一臉茫然地凝神看向丘遇白那張黝黑卻俊朗的臉,“戈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丘遇白若有所思地垂下頭,十字緊扣,“在回國的航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