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陸璽笑笑,“他是北陸人,在我們中州造反實在是不容易,雖然可以帶著我的兵回北陸,可是他在北陸是個奴隸,他們全家在北陸都是奴隸,我相信他不想回去。”
“他現在手裏有兵,怎麼還能是奴隸呢?”
“臉上有刺青,要跟他一輩子的。”
“可是……”
向晚還是不放心,正要繼續說些什麼,陸璽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噓,咱們在說成親的事呢,要不還是聽丈母娘的,研究一下那天穿什麼吧?”
向晚翻了他一眼:“總之如果人帶兵打了過來,我這邊這幫烏合之眾是攔不住的,你自己看著辦。”
“兵我幫你帶著?”陸璽討好地笑出一口白牙。
“都是些土耗子出身,那個六幺就是他們的頭頭,你怎麼帶。”
“那我妹妹要是派兵過來攻打怎麼辦?”
“還是有些天險的。”
“西邊海上呢?”
“那邊還成,並沒有出過什麼亂子。”
“半獸人來了呢?”
向晚眉頭緊鎖:“那,估計是沒有活路了。那六郡你能快些拿下來也好,大都那邊,太久沒有消息過來了,也不知是哪一夥盜匪截了我的探子。那邊太亂了。”
“富而不強,就是肥肉一塊,你們這白山六郡發展的有聲有色,眼紅的人太多了,光憑借天險不成。招點兒兵吧!我幫你養起來。”
“要多少人啊?”向晚憂心忡忡,“這邊人丁不多,我也未必養得起……”
“想什麼呢,”陸璽揉著她的臉,“你當我是幹什麼的,還能都讓你一個人愁白了頭?”
向晚轉過頭,挑起眉:“除了鶴牢關那不到一萬人,你還有什麼?跑出來的時候用的是三宮六院的脂粉錢,我看你也不像是富裕的樣子。”
“嘖,能不揭短嗎?”一提三宮六院的脂粉錢,陸璽臉一紅,“你等著吧,過了幾天,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山主!山主!”
外麵忽然傳來了四兒粗裏粗氣的聲音,微微帶喘,好像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打斷了向晚接下來的話。向晚立刻從陸璽懷裏掙脫出來,坐正了,問道:“怎麼了?”
“那個素斕姑娘,一聽說王爺來了,就卷了行李要跑,被抓住了,押在外麵,您看,怎麼處置?”
向晚一驚,轉過頭,懷疑地看著陸璽。陸璽一臉莫名:“你看我幹嘛!”
“帶上來。”向晚和陸璽保持著距離,一臉戒備。
不一會兒,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散亂把臉都遮住的孕婦被帶了上來,頭死死低著,浮腫的雙手抱住腦袋,驚恐瘋癲。
向晚也沒了和她虛與委蛇的耐性:“你跑什麼?我們對你夠意思了吧?看你身子沉,派人照顧你,給你熬安胎藥,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怕什麼?到底心裏有什麼鬼?”
孕婦抱著肩膀不肯說話,一雙黑眼睛直勾勾越過頭發的縫隙盯著向晚,時不時瞟過陸璽。
“你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向晚逼視著她問道,“你是我百工會的老會員了,這些年來勞苦功高,從京城逃出來也不容易。老實說了吧,隻要你不是探子,什麼都好說。我雖然心眼小,也不至於因為什麼風流往事把你往死裏收拾。”
“京城逃出來?”陸璽一下子抓住了字眼,“躲著我?莫不是宮裏的人?不過距離我離宮不過區區兩三月,這麼大的肚子是哪裏來的?你有話說清楚,別讓晚晚胡思亂想,三宮六院我一個也沒寵幸過,你這個孩子與我沒有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