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根本不會想到男人擔心自己抑或巧合之類,阮青檸問完心中便有了一個答案——監視。
一想到慕以臻有可能監視了自己,阮青檸就覺心中排斥的厲害。
她心中本還因為寄人籬下這件事過不去,這樣一來更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管製,心中本淡下去一段時間的抵觸又升騰了起來。
慕以臻也沒想到阮青檸會突然問起這個,下意識要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起來。
他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自己剛接到消息的憤怒和著急,如果讓這女人知道自己為她擔心,把她看得這麼重要,她心中會怎麼想?
尤其這女人現在好像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一想到這個慕以臻就別扭得很,他神色莫名的看了阮青檸一眼,沒有再說話。
誰知這個眼神落在阮青檸眼中卻成了他在心虛,甚至是默認!
心中的想法被證實,阮青檸一下子有點難以忍受,她一臉詫異的看著慕以臻,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你……你真的找人監視我?不然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這一瞬間阮青檸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期待對方可以出言反駁的,然而慕以臻卻沒有,隻是繼續寒著臉不說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
阮青檸隻覺心中有一塊地方在塌陷,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質問的語氣。
她滿以為這段時間下來,自己和慕以臻的關係已經好了不少,那天晚上還因為男人去阮家接自己的事高興了很久。可現在想來,她隻覺得那天晚上慕以臻會去接自己不過是他對自己的控製欲在作祟。
而不是她一廂情願所認為的那樣。
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為慕以臻會真心對待她和阮豆豆,越想越覺得自己天真,阮青檸不願相信的搖著頭:“你怎麼可以……”
慕以臻低頭望著幾乎被他擁在懷中的女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人心海底針,他隻是一句話沒回答的功夫,這女人到底想到了什麼?
阮青檸少有在他麵前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的時候,慕以臻抿了下唇角,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矯正一下這人的想法。
隻是他對這種活計到底不熟悉,還未等他想好該說什麼,便聽“懷中人”又開了口:“還是……你想太多了?”
阮青檸的聲音這會兒竟然平靜了一來,慕以臻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卻發現脆弱神色早已消失不見,近在咫尺的顏麵上絲毫表情也無。
而隻有阮青檸自己知道自己現在多麼憤怒,她不顧慕以臻有何反應,隻冷聲道:“慕以臻你是不是把我們的關係想得太複雜了?我當年不過是當了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我跟你之間除了那個孩子什麼聯係都沒有,你有什麼權利管我這麼多?”
她聲音越來越冷,思緒越來越清晰,心中卻是越來越難過。
真是天真啊,竟然以為慕以臻因為這點關係便會對自己好,甚至還因為這個而有過心動。
現在想來,慕以臻為自己和阮豆豆做的那些事情,不過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看成了他的東西,他的所有物,而不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平等的人在對待。
她就像是一個任性少爺相中的物件,自然不許別人染指的,更何況那些人還有搶走“他的東西”的心思呢?
“我跟你兩個人之間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有什麼資格監視我?”
話說到最後,阮青檸的音調忍不住高了好幾度,刺耳的聲音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難聽極了。
然而慕以臻心中卻隻覺得有點難受和無所適從,他看著阮青檸眼裏的憤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阮青檸卻不再去看慕以臻的反應,隻是盯著路邊的香樟樹,任由沉默在她們兩人之間蔓延。
“小檸!你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吧?”
一道聲音驟然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隨即阮青檸便覺一個人撲到了自己的身上,那雙手更是不老實的去掐自己的臉:“沒事吧我沒來晚吧?”
“瀟瀟?”
不用細看,單是聽這聲音語氣與行事方式,阮青檸便知道來人是誰。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兒,但好友的到來讓她從慕以臻的壓迫中脫身出來,這點她還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