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想好了該怎樣勸解女兒,無非就是以慕宋兩家的交情,慕以臻怎麼都不會直接與他這個“幹爹”杠上的,所以隻要有他在兩家就不會斷絕關係,她就還是有機會跟慕以臻在一起,用不著因為一點小挫折敗壞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印象。
安慰之後自然少不了告誡,起碼像今天這樣的低級錯誤是絕對不能再犯的,男人最了解男人,就算他本來對那個姓阮的沒有多深的感情,但宋唯一這樣咄咄相逼隻怕也會將人逼到對方身邊去。
雖說他少有做過這種安慰人的事,但慕以臻那邊已經很難搞了,如果自家女兒這邊再失了跟慕以臻在一起的決心,那他通過聯姻將宋慕兩家“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的計劃就可以說基本流產了。
就算為了這些,他也要好好勸說女兒。
宋伯濤已經想好了一會兒看到哭得雙眼通紅的女兒該用什麼樣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可怎麼也沒想到,房門打開之後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麵帶喜色的宋唯一。
方才他做了萬全的預想,誰知如今看起來連條件都對不上,饒是宋伯濤也愣了下:“你怎麼……”
“怎麼,爸你是不是覺得我該以淚洗麵啊?”
宋唯一撇撇嘴,方才宋伯濤根本沒站在自己這邊的事她還沒忘呢,這會兒又看到對方的臉語氣自然好不了多少。
宋伯濤臉色微沉:“怎麼跟爸爸說話呢?”
說完又想起自己之前打定主意是要來安慰人的,又軟了聲音道:“方才小慕那話過分了點,不過他這不是沒有明確拒絕說不要咱了麼,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知道了。”
宋唯一撇著嘴應了一聲,沒想到女兒是這樣的反應,宋伯濤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兩人相對沉默了半晌倒是宋唯一先開了口:“您還有什麼事麼?”
宋伯濤臉色有些難看,眼看著女兒是不需要自己安慰了,他索性道:“你跟慕以臻的婚事牽扯著宋慕兩家,以後說話之前想想兩邊立場再開口,我不希望再看到今天這種場麵。”
宋唯一下意識的想問你不管是身為父親還是宋氏總裁難道不應該幫自己抓住慕以臻嗎?但是對上對方的目光還是將這話咽了回去,隻點了點頭:“知道了。”
宋伯濤莫名覺得堵得慌,冷哼一聲直接拂袖去了書房,宋唯一關上門,臉色也難看了不少。
方才她雖然被慕以臻的態度傷到了心,但是轉念一想,慕以臻是穿著自己從阮青檸手裏搶到的那件襯衣回了家,不知道阮青檸看到這件衣服的時候會怎麼想。
她本就是做了這樣的打算,如今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結果還是她想要的。
若是阮青檸忍下這口氣,那她佩服對方的心胸,並且想想那狐狸精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樣子就覺得出了口氣。
如果阮青檸看到哪件衣服之後怒聲質問,那就更好玩了。
她可不覺得慕以臻是那種衣服上沾了口紅印回家還要解釋的人,如果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硬要逼問的話,那唯一的結果就是……哼。
想想慕以臻回家之後的場景,她受的那點氣瞬間下去了大半,誰想還沒調整好心情宋伯濤就來敲了門。
她一貫知道父親如此支持自己跟慕以臻的原因的,可真被人這麼清楚的說出來還是覺得心中發涼。
再加上飯桌上宋伯濤的表現,她心底有個念頭慢慢滋生。
等她嫁進慕家就好了,到時候宋家、宋伯濤都要來依附自己,到時候這口氣她就能出了!
慕以臻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在離間宋家父女的路上前進了一步,或者說他根本不會把多餘的心思放在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
尤其出於心理潔癖他並沒有在宋家洗澡,因為那杯紅酒的關係現在還一身酒氣,隻恨不能現在就瞬移到自己的浴室把這層皮都換下來。
阮青檸好容易一天時間能自由支配,結果大半天的時間花在給男人洗襯衣選襯衣上,買完襯衣索性去接豆豆放了學,堪堪趕在慕以臻日常下班的時候回了家。
可惜一直等到豆豆吃完晚飯,慕以臻都還沒有一點要回來的意思。
“媽媽也去吃飯吧,都好晚了。”
阮豆豆這陣子本已經有些接受慕以臻了,這會兒見對方不聲不響不回家又起了警惕心思——就算他這種年紀不能按時回家也知道要提前說一聲吧,哪有慕以臻這麼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