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項南知道不先解決阮若夏,一會兒指不定又會被她鬧出什麼事,便強忍著想回身幫忙的念頭,死死盯著阮若夏的雙眼道:“你是選擇自己回去,還是在這兒盯著我跟小檸會不會……你先前說的什麼,舊情複燃?”
“叮——”
電梯的門隨著柯項南話音落下打開,阮若夏的目光從那護士與阮青檸身上又落到柯項南臉上,最終還是咬牙進了電梯。
阮若夏當然想防備著阮青檸與柯項南單獨相處,不僅是因為她覺得阮青檸刻意勾引柯項南,更是因為她對柯項南沒那麼信任。
畢竟從那天在慕氏樓下重逢見麵開始,柯項南的態度便一直不對勁,幾次三番的為了阮青檸與她爭吵,這次更是為了維護阮青檸拉她下水。
可嫉妒不安是一方麵,方才護士那句話卻將她的理智拉回來了些。
阮青檸現在昏迷不醒,若真出了什麼事——她倒不是擔心阮青檸會出事,關鍵她若是真出了事,自己方才打她一巴掌肯定要擔責任的!
就算她知道那一巴掌不可能把人打暈過去,就算她覺得阮青檸現在隻是在裝可憐演戲,可她還是不敢在這兒等結果。
隨著電梯門關上,這場鬧劇的一個主角離開,柯項南抱著阮青檸被小護士領著回了病房,走廊中再次恢複了安靜。
阮若夏來時滿是期待喜悅,離開時卻又是氣惱又是驚懼,出了醫院便直接進了自家車裏,直到駛離醫院都沒發現不遠處的一雙眼睛。
慕以臻從那輛已經遠離的車子上收回目光,本來就算不上好看的臉色更顯陰沉。
陳霄忙下車打開車門:“據楊管家所說,阮小姐應該就是被送到了這兒。”
從顧瀟瀟那兒得知自己自作聰明忽視阮青檸其實是揣摩錯了主子的意思之後,楊管家滿心焦急忐忑的考慮了好一會兒,還是給陳霄打了電話自請認罪。
畢竟慕以臻從未認真強調過阮青檸的地位,別墅裏的傭人忠於自家主子不小心怠慢了阮青檸也情有可原——話是這麼說,他是不敢直接聯係慕以臻說這些的。
陳霄怎麼也沒想到楊管家一把年紀了反而做起這種看菜下碟的事兒來了,不過凡事牽扯到阮青檸的他從來不敢擅做主張,掛斷楊管家的電話便直接聯係了慕以臻。
昨晚從別墅離開之後,慕以臻憋著一腔氣開著車去環城路上飆了一圈,隻是這次被惹出來的氣太重,飆車散出去的氣並不能抵得上他再想起阮青檸冒出來的那些。為了防止回家再跟人吵架以致關係無法挽回,他索性直接回了公司。
總裁辦最裏麵就是休息室,雖說不如家中舒服,但住一晚上還是沒問題的,他便想著等消了氣再回別墅,第二天醒了則是搶了手下副總的活計,去臨市出差去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剛剛與合作方道別,隨即連那邊經理準備的酒店都沒回,直接上了車回程。
陳霄從公司門口接到自家老板,慕以臻連工作都沒交代便直接來了醫院,誰知他停了車老板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盯著外麵看了幾分鍾才下車,仿佛剛才那個火急火燎的不是他一樣。
不過陳霄自是不會質疑自家老板的行為的,他隻是按照本分開了車門,隨後陪著自家老板壓著步子進了電梯。
病房中,柯項南將阮青檸放到病床上後便被推到了一旁,小護士匆忙給人入針,又按鈴叫了醫生過來查看病情,處理妥當後才注意到一旁滿臉緊張的柯項南:“你怎麼還沒走?”
雖然不太清楚自家病人跟這位先生與方才那位小姐的事,但一個男人摻在兩個女人中間,並且聽阮若夏的意思還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她便直接將人劃到了“渣男”一類。
就算她與阮青檸先前並不相識,但現在這到底是自己照顧的病人,相比起柯項南自然是親近了一層。再加上自家病人方才還是被這對未婚夫妻“氣暈”,她就更不待見柯項南了。
無端遭人嫌棄的柯項南這會兒顧不上小護士那點心思,看她將一切弄完還不見阮青檸醒來,便有些著急:“小檸現在情況怎麼樣?怎麼還沒醒過來?”
“她本來就高燒未退,剛才又被您哪位厲害的未婚妻又氣又打,哪有那麼容易醒過來?”
小護士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看您還是先回吧,不然一會兒病人好不容易醒過來,看到你心裏難受再暈過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