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以臻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我也不能確定她究竟在不在那裏，不過瀟瀟偶爾會回去那裏。”
她一個孕婦，在國內也沒有認識什麼人，消失的時候身上肯定也沒帶多少錢，出國應該不太可能。慕以臻其實有八成的把握，妹妹應該就在就在那個地方。
迎著兩人的目光，慕以臻還是告訴了他們：“顧家的老房子。”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葉北堯轉頭就走，阮青檸一下子就攔住了他：“你幹嘛去？現在去老房子？”
她望了一眼窗外：“現在外麵天都黑了。”
“那我更要去了。”葉北堯繞過了阮青檸，“顧家的老房子都多久沒人住過了，而且她一個人今晚住在那裏，我不放心。”
考慮到這一點，就是阮青檸也沒話說了。
“我跟你一起去。”考慮到到時候顧瀟瀟看見葉北堯說不定會有強烈的情緒波動，她還是過去一下比較好。
但沒想到，她才跨出去了一步，肩膀就被人牢牢按住了。
“你在家裏看著豆豆，我去。”
涼薄的男聲自身後傳來。慕以臻走上來重新把阮青檸給按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然後半蹲下來，仰頭看向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擔心瀟瀟，現在我過去，保證給你把她帶回來，豆豆一個人在家會害怕，你陪著他。”
確實不錯如果她要去的話，慕以臻肯定會跟過去。這樣一來，豆豆就隻能獨自一人在家，她又不放心。
“那你們小心點。”
阮青檸點點頭，瀟瀟那裏葉北堯和慕以臻都去應該行了，反正以慕以臻的性格，肯定不會讓自己妹妹吃虧的。
慕以臻和葉北堯都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了慕家別墅，不一會兒，外麵的院子裏就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阮青檸站在樓梯口，看著暗紅色的車後燈逐漸消失在了視野裏，這才重新拉上了窗簾。
別墅裏沙發有些歪斜，地麵上碎著一隻花瓶，一隻櫃子側翻著，就連雪白的牆壁上也有些黑腳印。
還好慕以臻沒有在大廳裏放名器古董的喜好習慣，不然非賠死不可。
“媽媽，爸爸和葉叔叔去哪了？”樓上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音。
先不管地上了，明天交給傭人收拾。
“他們有事出去了。”阮青檸跳過地上的玻璃渣，朝樓上走去，“豆豆睡不著？”
“嗯。”豆豆穿著藍色小熊睡衣，抱著一個抱枕，乖巧地點點頭。
“走吧。”阮青檸搭著他的肩膀，推著他往房間裏走，“今天媽媽給你講故事。”
房間的門輕輕地合攏，掩住了裏麵一室的溫馨。
……
長而筆直的公路上，車輛極少經過，街道兩旁的摩天大樓此刻滅了燈，隻有路燈還散發著微黃的光亮，將整條公路截成一段又一段的陰影。
寂靜的黑暗被兩束強烈的車前燈給撕裂，兩輛黑色的車輛一前一後地疾速駛過，黑暗和光明在車身上不斷地交織，延伸出前方無垠的道路。
顧家的老房子在西郊。
自從顧家夫婦過世以後，就連慕以臻也已經很久沒來了。
瞧見樹叢間露出的一角別墅，開在前方的邁巴赫逐漸放慢了速度，最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一扇銅製雕花大門前。
車前燈沒關，慕以臻開了車門就從邁巴赫上下來，他闔上車門，站在大門前仔細地抬頭看這棟歐式風情的建築。
顧家的老房子還帶著一個花園，從生長的野草和攀爬上樹木的爬山虎以及零零落落的花，依稀可以看出這個花園當初的盛況。
雖然請了人定期在打掃，但長久沒人住還是給這棟曾經承載了歡樂的房子染上了一絲冷清。
葉北堯跟在他背後也下了車，看見慕以臻站在門前不動，皺了皺眉上前問道：“怎麼，她不在這裏嗎？”
慕以臻沒看他，瞥了一眼顧宅第二層最邊上的一個房間，那裏的窗戶緊緊地閉著，被厚重的窗簾所遮擋。他方才一抬頭，看見了窗簾的輕微抖動和一絲泄露出來的燈光。
葉北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顯然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他立刻上前去用力地敲了敲門：“顧瀟瀟，開門！”
老舊的雕花銅門發出“丁零當啷”的呻吟，整扇門都在葉北堯的敲打下而來回地抖動。
但良久，房子裏都沒有傳來一點動靜，葉北堯皺眉回頭看了慕以臻一眼，但後者好整以暇地站在後麵看他折騰，沒有一點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瀟瀟，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先開門。”葉北堯咬了咬牙，放軟了聲音，盡量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