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島川子轉過了身子,她看著牆壁,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這種酷刑是不該用在井崗寧村的身上的。但是,事已至此,她有什麼辦法?她必須要讓井崗寧村認罪,讓他坐實了出賣情報,要不,自己跟機關長就過不了關了!
“啊!啊!啊……”美島川子聽見井崗寧村慘叫了幾聲,沒有聲音,她知道,他又昏過去了,她還知道,井崗寧村已經成了真正的瞎子。
美島川子沒有睜開眼睛,她說:“把他弄醒!”
兩桶水倒向美島川子的身上,他再次蘇醒過來,巨大的痛苦,讓他憤怒,他想不到自己誓死效忠天皇,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沒有死在抗日人士的手上,沒有戰死沙場,卻被美島川子這樣的小女子給整死了,他心有不甘。然而,他知道,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美島川子睜開了眼睛,轉過身子,看著井崗寧村,隻見他一身的血,眼睛流下的是血與水的混合物,她問:“井崗寧村,你還是招供了吧!”
“毒蛇!我誓死效忠天皇,想不到被你這條毒蛇咬死!我死不閉目!”
“死不閉目?你已經沒有眼睛了,怎麼閉目?不要再扛著了!何必生不如死呢?”美島川子說。
“你休想!我讓你們也脫不了幹係!”
“你以為你不招供,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麼?書記員,你給我寫一份讓他招供的對話錄,讓他按了手印!然後,就地給我弄死他!”美島川子狠狠地說。
“你!無恥!”井崗寧村沒有想到美島川子屈打成招不成,卻要製造假的招供書,他想到了中國那句古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什麼是無恥?你以為你很光榮麼?哼!想用金條收買我們?我們才是誓死效忠天皇的大日本武士!你是什麼?叛徒!無恥的叛徒!聽好了,不要能讓這個叛徒好過!十分鍾之內,給我完成任務!”美島川子說完出了逼供室,去了監察室。
美島川子到了監察室,不再監視審問室裏的動靜,她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她的心裏其實很難受,她知道,井崗寧村肯定是冤枉的。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她不想毀掉了自己,她必須找一個替罪羊。
美島川子隻有找井崗寧村當替罪羊,知道內幕的隻有四個人,情報的泄露她一時根本查不出來,她一直不明白,抗日人士怎麼就知道了他們的方案,難道他們真的會算?
美島川子在找替罪羊的時候,想過機關長,她甚至想,如果讓機關長當替罪羊,自己還可以當上機關長。但是,她最後選著了井崗寧村。
井崗寧村出主意讓他們謊稱情報被盜的時候她就認定了是他當替罪羊了。誰讓他想讓梅機關承擔責任?再說,他拿出金條來,是不是心虛的表現?還有,機關長跟自己的關係比較不同,怎麼說,他開始也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並沒有拋棄自己,是自己對不住他,拒絕他。
美島川子想,井崗寧村跟自己是有過一夜夫妻情,但是,機關長跟自己也有過夫妻情。比較之下,她隻能讓井崗寧村“效忠天皇”了,不過,這個“效忠”讓他一輩子都背上了叛徒的罪名,甚至會影響到他的家族在日本的地位。
下午,美島川子拿著材料到了憲兵隊,她把材料交給了木藤大佐。
木藤大佐沒有看材料,他把材料放在一邊,說:“這事算是過去了。以後,你們要加強情報的保密工作,還有,你們為什麼不主動出擊,把這些頑抗到底的小部分抗日分子的活動情況搞到手?”
“木藤大佐,這些抗日分子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我們連他們的行蹤都不知道,要搞到他們的情報,真的很難。”美島川子說。
“很難?不難要你們情報部門幹什麼?給我想辦法!”
“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木藤大佐,我安放了眼線,可是,發現不了抗日分子活動。不過,我一定會再想別的辦法的。”美島川子說。
“好了,去吧。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你跟機關長要好好地合作,不要因為我的原因,跟他鬧意見,你們兩人的關係已經是單純地工作關係了,不要再想著以前的事了!”木藤大佐的話讓美島川子想不透,她想,木藤大佐是不是警告自己不能跟機關長有舊情,他難道怕自己還跟機關長親近麼?
“嗨!”美島川子看著木藤大佐,“你不想讓我好好地侍候你一下?”
“不用了。昨天晚上我很盡興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木藤大佐說。
“嗨!”美島川子出了門,想著王曉麗那邊的事,心裏說,我才不想留在這裏跟你親近呢,我這樣說,是讓你免得懷疑我跟機關長怎麼了,我是讓你產生錯覺,以為我隻想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