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點頭:“因為已經有人告密,說龍脈的位置就在那裏,慕老先生便創作了兩個版本。”
“那我們現在看到這個版本是真的嗎?”吳蔚疑惑地問。
“你思考的方向是對的,這也是為什麼後人紛紛想去求證的原因。關於這段記錄並不在正史中,道聽途說也為它蒙上了更加神秘的色彩。聽到這些,你還有什麼想法?”白夜優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野史不足為證吧。比起那副畫的秘密,我還是更想知道該把這幅作品交還給誰,畢竟受人之托。”吳蔚知道自己能力和學識有限,且不說到底有沒有秘密,就算有也和她沒關係。
白夜注視著她,發現這個女生有著與年紀不相稱的沉穩和自知之明。
“慕老先生晚年兒孫滿堂,其中一個孫子繼承了他的衣缽和才華,然而戎門慕氏卻把這個人驅逐出了家族,他的名字也被從族譜中抹去。棄之於野。”
吳蔚抬頭,正好看到白夜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咖啡杯,竟有微微的顫抖。
“他叫慕天野。”
聽到這個名字,吳蔚似乎有些耳熟,她努力回憶,卻搜索不到任何關於他的作品。
“您說他繼承了慕老先生的衣缽,可是我卻沒有關於他作品的任何印象。難道他都是用的筆名?”吳蔚好奇地問。
白夜唇角微挑:“裏予,有印象嗎?”
吳蔚猛然驚醒,原來是他!近代美術史上響當當的大師級人物,晚年移居國外,竟然就是白夜剛才所說的慕天野?!
“那麼,這幅畫作就是裏予先生畫的嗎?”這樣一來,她覺得整件事情就說得通了。
孫子繼承了爺爺的遺誌,再次踏上當初慕老先生作畫的地點,去探尋作品的秘密。
“是的。”白夜肯定地回答。
“那,我該怎麼把它交還回去呢?”吳蔚愁眉,人家是大師,她是個無名小卒,況且她都不知道慕天野住在哪裏。
“沒有機會了,他剛去世不久。”白夜平靜地對她說。
吳蔚心一沉,那……該怎麼辦?
在沉默中,白夜叫來服務生結了賬。
“很高興你願意信任我,把你寫生帶回來的作品和我分享,現在原主已經不在人世,你可以自行處理掉。”白夜起身離開。
吳蔚抿了下唇,在他走出第二步時叫住了他:“白教授,我對尋寶這些事沒有興趣,而且能力和學識有限。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收下這幅畫?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正欲邁出的長腿落地,白夜轉過身,看著吳蔚:“你真的這麼決定了?”
“是的。我是認真的。”吳蔚點頭應諾,雙手拿著紅紅奶奶托付給她的畫卷。
白夜走回來,打量著麵前瘦而不弱的女孩,接過她手裏的畫卷,然後塞進一張名片:“回去把你的作品發到我的郵箱。我有一個研究生名額,還沒有合適人選。”
吳蔚愣住了,都沒來得及說聲謝謝或者再見,白夜已經走到不遠處的停車場,坐進一輛黑色的跑車,在巨大的引擎轟鳴中離去。
研究生?她才大三。
這一切,就像在做夢一樣。
但白夜這樣的人說出的話,她當然不會當作兒戲。
恰好手頭上有現成的電子版作品集,她回到宿舍稍加整理,很快發到了名片上的郵箱。
不確定何時能得到回複,她想了想,走到樓下駱佳男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