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羽微的見麵不但沒讓吳蔚解開心裏的謎團,反而令她有些沮喪。
她還是不想接受慕秋顏會是她生母的這個事實。
也許羽微對慕家的情況還不是太了解,畢竟這種往事也不光彩。
吳蔚這樣安慰自己。
當她起身準備回畫室時,竟然看到段天霖抱著一個箱子迎麵向她走來。
“一個人喝咖啡?”段天霖顯然也很意外。
“你回來做什麼?”
“還有點東西沒帶走,特意回來拿。”段天霖朝著手裏的箱子努了努嘴。
吳蔚看到那個敞口的箱子裏有一幅卷起的畫,她笑著說:“看不出來你對自己的作品還挺上心的。”
段天霖挑著嘴角,狹長的眼眸蘊含笑意:“想看看嗎?”
“不想。”吳蔚直接回絕,她猜他這麼主動肯定是沒好事。
“無趣。”段天霖瞥了她一眼:“我不在的日子,是不是很無聊?”
“才沒有。”盡管段天霖說的是事實,可她並不想承認。
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答案。段天霖並不介意,而是朗聲笑起來。
吳蔚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隻好瞪著他,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段天霖笑夠了,這才衝她說了聲“再見”!
看著他瘦長的背影,吳蔚忽然大叫了一聲:“段淩雲!”
前麵的段天霖卻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和轉身,他悠悠地站定,頭也沒回:“怎麼?想他?”
“如果你見到他,替我謝謝他。謝謝他不追究以前的事,我希望他一直都是那個真誠善良的男生。”
“善良?真誠?他?抱歉,我隻能說你識人的眼光太差。”
他始終沒有回頭,忽如其來一陣秋風,將他箱子裏的畫紙卷起,在地上打了幾滾,恰好來到吳蔚腳下。
吳蔚看到畫紙的一角有些發黃發黑,像被火熏過的痕跡。
這就是段天霖當初冒著火災的危險跑進畫室搶出的畫嗎?
她撿起,畫紙自動抖落。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霖直上九萬裏。”畫紙上的字跡出自吳蔚之手,清晰可見。
這,就是當初吳蔚打趣段天霖的作品。
“你還欠我一幅肖像畫,記得嗎?”段天霖已經折回,沒事兒人一樣從吳蔚手裏拿回了那幅畫,卷起來塞回箱子裏。
眼下的這種情況,吳蔚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話說白了,好像自己無中生有太過自戀,可是就當若無其事?會不會引發更大的誤會?而且,段天霖當初不是喜歡莫檸的嗎?
“段天霖,你還記得莫檸嗎?”吳蔚意在提醒他。
段天林卻笑得更疏狂:“吳蔚,連莫檸自己都知道,我當初是為了救她才說的那些話,你難道聽不出來嗎?”
“可是你說得很真誠。”吳蔚並不想承認是自己誤解了他們。
“真誠?那隻是我對生命的尊重。”段天霖的表情也變得認真。
看到吳蔚猶豫的樣子,他又恢複笑嘻嘻地說:“說過的話要算話,快點給我畫好,就可以早日擺脫我的騷擾。”
吳蔚沒有理會他的調侃,抿著唇,眼神裏帶著堅定:“段天霖,我不管你是誰。你是段淩雲也好,不是也罷,我都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可是如果有人對戰亦霆不利,我一定會守護他,盡我所能。”
說出這番話的她也不好受,但她已經知道了他和戰亦霆之間的矛盾,就不能在中間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