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就軟了,默許了他的行為。
戰亦霆感覺到她的妥協,笑意直達眼底。
吳蔚簡直就是看到了拿到變形金剛大禮包的念羽,父子兩開懷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細致地吻她,落下莓痕點點……
最後,他含住她的耳垂說:“我要給你們一個真正的家。”
吳蔚的鼻尖沁著汗珠,手掌發酸,無力抬起。
她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對她們母子心懷愧疚。
他們都在給自己一個目標,或者說是一個交接的儀式。這樣的儀式感,有時是很重要的。
“等我為羽微報了仇,好嗎?”還有我的母親呀,戰亦霆,讓我再自私一次吧。
“你為她報仇,讓別人怎麼辦?”戰亦霆從背後環抱著她,低聲說道。
“別人……那不一樣。”她略作猶豫,他說的大概是戰卿辰吧。
“報仇比給念羽一個完整的家還重要?”他又問。
吳蔚沉默。
“我給你講個故事?”他為她蓋好被子。
“好呀。”
吳蔚沒想到,戰亦霆給她講的也是嫦娥奔月的故事,而且講了她之前想的另一個版本。
後羿射日有功,王母賞他兩顆不老藥。然而後羿的門徒卻趁著師傅不在找上門,打起了歪主意。
嫦娥為了不讓靈藥落入壞人手中,情急之下將兩顆藥丸一起服下。
王母因怕嫦娥私吞靈藥,兩粒同時服下的結果就是遠離人間。
為了能離心上人近一點,嫦娥隻好把居所選在廣寒宮。
她不入天庭,獨居月宮,但天庭的許多男人都打過嫦娥的主意,終都悻悻而歸。
每年的八月十五,後羿會在院中擺好酒宴,嫦娥便踏月而來,夫妻團聚一夜。
“我看了紅紅的故事書,才知道嫦娥奔月是這樣的。”戰亦霆說。
吳蔚淺淺一笑:“就是這樣的。你以前也當嫦娥是貪心,真的偷了靈藥?”
“你忘了,福利院的老師就是這麼講給我們聽的嗎?”戰亦霆問她。
“嗯,是啊。”吳蔚的腦海中浮現出男孩拉著女孩的手坐在草地上的過往。
戰亦霆把頭埋進她脖頸的發間,聲音悶悶地說:“你比嫦娥狠心多了。”
這樣的語氣還帶著一點鼻音,吳蔚愈發地不忍心,那個鋼鐵般的男人怎麼忽然就變成了小男孩的樣子?
戰亦霆你……怎麼有點脆弱啊……
你是想告訴我,無論世人怎麼誤解嫦娥,後羿都會毫不在意地等她回家嗎?
她差點就要伸出掌心放在他的後腦上安慰他,可下一秒,男人就抬起頭狠狠地碾過她的唇!
“這就是懲罰!”他故作凶狠。
吳蔚慶幸剛才沒有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否則自己就是那個農夫。
壞蛋就是壞蛋!流氓就是流氓!所有的脆弱都是假象!
夜已深,窗外的風聲呼呼作響,吳蔚枕在戰亦霆的胳膊上睡著,身上暖暖的竟出了薄汗。
他真是個大暖爐,吳蔚被熱醒,心裏默默地想。
想要翻個身,卻發現雙腳被他夾在腿間,她這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熱了。
寒從腳底起,幾乎每個晚上她的腳都是涼的,尤其是冬天,她的腳還會出汗,但那不是熱汗,而是濕氣。
他一定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才為她暖腳吧。
月華如練,熟睡中的他安靜俊美,纖長的羽睫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