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新家的第一夜。
念羽和紅紅因為興奮一直不睡，纏著吳蔚給他們講故事，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戰亦霆從書房出來，看了看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他信步走到樓上，來到念羽臥室。看到的是吳蔚嗬欠連天，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了。
“熄燈！睡覺！”一聲威嚴的命令，嚇得兩個孩子立刻收斂笑容，吳蔚也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紅紅的作息一直很規律，這次是因為念羽，整整晚睡了兩個小時。她知錯地從地毯上站起來，小聲咕噥著“晚安”，就準備回自己房間。
吳蔚無奈地看了戰亦霆一眼，對念羽說：“念羽等一下，媽媽先去照顧紅紅姐姐睡覺。”
念羽則懂事的點點頭，又戰戰兢兢地瞄了瞄戰亦霆，自覺地往床上爬。
吳蔚推著紅紅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戰亦霆使了個眼色。
戰亦霆知道吳蔚在給他和念羽創造機會。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挑狗。”他沒有拿出以前對待紅紅那樣的耐心和細致，因為男女有別，男孩子不能嬌慣。
雖然念羽懂事，但他看得出來，這孩子之前被慣得有點無法無天，而且鬼心思多的很。
他決定要恩威並施，讓兒子對他既依賴又敬畏，還要崇拜。
嗯，這樣他才有一家之主的成就感。
他也不怕念羽會因此拿他和三爺比較然後覺得三爺好，因為，他才是他親爹！沒有什麼在怕的！
念羽撇撇嘴，沒想到自己住進來的第一夜就遭遇到這種凶巴巴的待遇。
但是剛才好像聽說明天要去挑狗狗唉？
“叔叔，我可以要兩條嗎？”念羽期盼地問。
戰亦霆給他掖好被角，席地坐在床邊，念羽的兒童床矮，他就正好可以和他平視。
“要幾條都可以，但是你既然要養，就要對他們負責，照顧它們的飲食起居，就像媽媽照顧你一樣。”戰亦霆關了燈，父子兩就在黑夜中對話。
念羽想了想，好像有點累，遂決定還是先要一條吧。
他睡得越晚，越不容易入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戰亦霆很有耐心地在旁邊守著，也不說話。
“叔叔，你是不是喜歡媽媽啊？”念羽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床邊的男人問。
戰亦霆沒有絲毫的驚訝，語氣平靜地反問他：“不可以嗎？”
念羽皺起眉頭，很認真地思考著。
半晌，他才整理好措辭，小心翼翼地開口：“感覺媽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和平時不一樣。你會陪她到天荒地老嗎？”
前半句還算正常，後半句的“天荒地老”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天荒地老？”戰亦霆故意問道。
念羽一本正經地背：“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
真是虎父無犬子。戰亦霆剛才還平靜如水的心情立刻被這回答攪亂了。
“臭小子，誰教你的？”他表麵依然不動聲色。
“在太爺爺家看電視學的。”念羽回答。
戰亦霆就知道，戰北川又在看環珠格格了……
整理了思路，戰亦霆覺得念羽雖然年紀不大，但很多事情都懂，他或許可以以男人的方式和他聊聊。
“念羽，你會愛媽媽多久？”他認真起來。
念羽想了想說：“當然是愛她一輩子啊。”
“那你以後也會有女朋友，會結婚，你有了想去保護的人，媽媽怎麼辦？”
念羽一陣沉默，感覺像要哭出來。他聽了那麼多童話故事，知道戰亦霆沒有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