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的腰傷很重,也是不久前才醒來,一直臥床,聽說戰亦霆的情況不容樂觀,不顧醫生阻攔硬要來探望。
駱佳男拗不過他,隻能伺候老佛爺一樣的攙過來。
龍禦沒法坐,就站在戰亦霆身邊詢問吳蔚經過,末了懊喪地說自己還沒出師就先躺病床上了。
一旁的駱佳男則是一臉歉意,把這罪責都歸咎在自己身上。
也因為如此,她對龍禦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用她自己的話說,連自己親爹親媽都沒這麼伺候過,臉都不要了。
吳蔚沒聽懂最後這半句話的意思,但也顧不上細問。
她和龍禦聊了一會兒,就讓駱佳男趕快帶人回去休息,駱佳男這才發現龍禦病號服的後腰處滲出了血絲。
“說了讓你老實躺著!有什麼事兒吳蔚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你就是不聽!你看你看,把傷口扯裂了吧!趕緊回去!煩不煩人啊你!剛好了一點兒!”駱佳男頓時火冒三丈,把龍禦痛斥地體無完膚。
龍禦大概是連說話都會痛,眉毛都要擰成麻花狀也不吭聲。
吳蔚心想,這要是擱在平日裏,兩人早就動手了啊。
看來還是患難見真情了。
駱佳男感覺到吳蔚看她和龍禦的眼神有些異樣,回到病房後就急忙給她發了個短信:“你別想多啊,我純粹是為了報恩的。”
此地無垠三百兩。吳蔚默默地想。
醫生趕到病房,駱佳男就抱臂站在病床旁看醫生給龍禦止血換藥,把他褲子褪下去一小部分。
龍禦趴在床上,側著臉看她:“男人婆,看夠了沒有?你就不知道避嫌嗎?”
駱佳男登時翻了個白眼兒:“你的身子老娘都給你擦了個遍,還避什麼嫌?”
龍禦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
這時,醫生插了一句:“龍少,你昏迷那幾天,都是駱小姐幫你整理個人衛生的。還有你這個尿袋不能再插著了,時間久了會影響功能。”
“老王,你們當醫生的話術能不能委婉一點兒?”龍禦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沒辦法啊龍少,我們說婉轉了病人容易聽不明白。其實對我們來說,這些和吃飯睡覺沒區別的。”王醫生把傷口包好之後,將手裏的工具都放進旁邊護士端著的盤子裏。
“俗話說腎是元氣之本,你這次傷得不輕,要是恢複得不好,可就隻有一個腎能用了。如果你再不好好遵醫囑,到處亂跑的話,下半生就做好自己負責的準備吧。”王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龍禦正要發作,一行人已經走出門外。
“……”龍禦收回視線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斜上方駱佳男的眼神兒。
尷尬。
“走走走,看什麼看!老子不用你照顧,趕緊走!”龍禦不耐煩地說。
“你以為我是在照顧你啊?想得美你!”駱佳男迎難而上,絲毫不理會龍禦下的逐客令。
“那你這是在幹嘛?”沒有別人的幫助,龍禦就隻能趴著,翻身那都是高難度動作。
“我就是好奇豬的恢複能力有多強而已。”駱佳男說完,就拎著飯盒走出病房。
龍禦覺得自己還不如不醒,起碼昏迷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不需要麵對殘酷的現實。
他想給龍婷打電話問問自己的傷情到底有沒有那麼嚴重,畢竟關係到下半生的幸福。
可是手機偏偏放在旁邊小桌子上他差一指就是夠不著的地方,急死個人。
他試著挪動了下身體,向外靠了靠,眼看著就要碰到時,整個人卻忽然失重,從病床邊摔到了地上。
向來好勝心強的男人,此時終於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並不怕疼,所以腰傷也沒不當回事兒,可是從腰側到腿的整片肌肉都是僵硬麻木的狀態,限製了他的行動。
無論怎麼掙紮努力,他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回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