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

吳黎俞坐在駕駛座上,架在車窗上的纖長蔥白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煙,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見林柔軟醒了,吳黎俞掐滅了煙,把車窗搖的更下來一點,給車裏通風。

林柔軟還有些不太清醒的點點頭,掏出手機一看,居然已經晚上九點了。

她一驚,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仔細看,手機上的時間的的確確寫著21:01.

他們從盲婆婆家出發的時候差不多是七點,盲婆婆家到林柔軟家正常差不多半小時左右,就算是晚高峰算上堵車的時間,八點也應該到林柔軟家樓下了。

林柔軟在心裏暗罵自己是個豬頭,怎麼就睡過去了呢?

“到了為什麼不叫我?”

“你睡著了。”

林柔軟坐在副駕駛上,靜靜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因為自己睡著了所以不願意叫醒自己就一個人在車裏靜坐著等了一個多小時?

林柔軟說不出來自己此刻心裏是什麼感覺,隻知道吳黎俞在她心裏的形象似乎又不一樣了。

一開始是拿假畫威脅自己的壞蛋,後來是逼自己簽不平等契約的奸商,平時是高冷不多言拿自己當擋箭牌的大冰山,時不時是隨便親自己的流氓。

可是下午在盲婆婆那裏才發現吳黎俞也會幫助別人不求回報,而現在也會溫柔的不吵醒自己。

林柔軟發現她看著吳黎俞的側臉竟然開始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慌忙推開車門下車,似乎在逃開了車裏那個密閉的幻境自己臉上的溫度才能恢複正常。

“謝謝你今天送我的玉佛。”

吳黎俞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非要站在車外說話的林柔軟。

“那不是我送你的,那本身也不是我的東西,你該謝的人不是我。”

話是這麼說沒錯,林柔軟咬了咬下唇。

“可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盲婆婆。”

“但那也是你自己得的。”

“總之謝謝你,你下次去看望盲婆婆和寇姨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

“可以。”

林柔軟看著吳黎俞,踟躕的挪動了一下腳步,有些猶豫。

“那我先回去了?”

“晚安。”

林柔軟轉身上樓回家,進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卻是衝到窗邊往下看。

吳黎俞似乎有感應一般,正好在這個時候啟動了車子。

他是等自己回到房間燈亮了以後才離開的嗎?

林柔軟的心裏又湧起那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一夜輾轉。

第二天是周日,林柔軟每周都有一天休息天,所以她興致勃勃的給吳靜打電話。

“靜靜,你今天有事嗎?我休假,咱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電話那麵的吳靜卻拒絕了林柔軟看電影的提議,而是故作神秘的邀請林柔軟去她家。

林柔軟一頭霧水,去吳家做什麼?

難道吳靜又需要自己做模特了?

不過好姐妹在一起的話去哪裏做什麼都無所謂,林柔軟馬不停蹄的打了個車往吳氏趕。

吳家除了傭人們隻有吳靜一個人,吳黎俞那個總裁是沒有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