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一片靜默。
林柔軟有些擔心門後的人,又敲了幾聲。
“吳總?吳黎俞?你再不開門我就找人撞門了啊?吳黎……”
門突然打開,一隻手伸出來把林柔軟一把拽進去,又“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吳靜在外麵麵對著緊閉的門板怔了一怔,心情有些複雜。
林柔軟被突如其來的拽進房間,有些不知所措。
吳黎俞的房間沒有開燈,又拉著窗簾,此時裏麵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林柔軟適應了一會才勉強看的清楚屋內的輪廓。
還有刺鼻的酒味。
吳黎俞把林柔軟拽進來以後就把手鬆開了,繼續坐回床邊,拿起一罐酒仰脖灌下去,對屋裏多了個人視若無睹。
林柔軟有些手足無措,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吳黎俞,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器宇軒昂的。
怎麼會是現在這樣一個頹廢的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呢?
林柔軟試著往前走了一步,卻不小心踢到一個空的酒瓶,骨碌碌滾了好遠。
林柔軟試探著出聲:“那個,我能開燈嗎?”
空氣安靜了一會,才聽到吳黎俞啞啞的回複。
“隨便你。”
林柔軟怕再踢到什麼東西,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照亮眼前的地方,摸索著在牆上找到燈的開關,“啪”的按下。
屋裏驟然大亮。
恢複了光明的林柔軟這才看清吳黎俞房間內此時的樣子。
吳黎俞坐在床腳邊的地上,斜斜的倚著身後的大床,一雙長腿無處安放,一條伸直,一條慵懶地屈起來。
似是不適應突然的光明,吳黎俞的眼睛眯著掙不開,拿著酒瓶的手擋在額前,皺著眉頭看向林柔軟。
他的腳邊堆滿了酒瓶,有些已經空了,亂七八糟的放倒,有些還是滿的。白的啤的紅的,應有盡有。
一片狼藉。
一天不見,吳黎俞光滑的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點點胡茬,微微泛青。
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裏喝了多久,又喝了多少。
林柔軟看著這樣的吳黎俞,下午在萬寶閣時那種心痛的感覺又湧上來。那種酸脹的感覺從心頭溢出,湧向四肢百骸。
她大步邁過那些酒瓶,走到窗前,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又把窗戶打開透氣,這才轉過身看著地上的吳黎俞。
眼底閃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是憐惜,還是心疼,林柔軟也說不上來。
吳黎俞卻還繼續大口喝著酒,就像是林柔軟這個人壓根不存在似的。
林柔軟走過去,緩緩蹲在吳黎俞身邊,試圖好言好語的勸說他。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吳黎俞眼皮輕抬,看了看林柔軟,不屑的嗤笑出聲。
“告訴你又怎樣,你能幫我什麼?”
“多一個人多一個解決辦法呀,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幫你呢?”
吳黎俞淡淡的把頭轉回去,像是沒聽到林柔軟的話,又像是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平日裏淩厲深邃的眼神現在失了焦距,空空的不知道在看向哪裏,手裏的酒卻依舊一股腦全灌進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