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點的湧上林柔軟的記憶。

她無意識的摸著微微泛疼的胸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誰能想到,自己一貫以為最疼愛她的哥哥,在出事的時候第一個當成累贅丟棄的,也是她。

林柔軟想到這裏就毫無睡意,翻身起來洗漱,下樓吃早飯。

往常這個時間的林之河已經出門去上班了,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一張報紙怔怔的出神,直到聽到林柔軟下樓的聲音,眼睛才逐漸有了焦距。

他的臉上帶著一些期望,還有一些忐忑。

“軟軟,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林柔軟像是沒聽到林之河的問話一般,徑自走到飯桌前麵,拿起已經烤好的麵包,抹上果醬塞進嘴裏咬了一口。

林柔軟坐在桌前靜靜的吃,林之河就在一旁靜靜的看,不知道該和林柔軟說些什麼。

軟軟這樣子,顯然是還沒有準備原諒自己。

林之河怕自己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對惹林柔軟更加生氣,就隻能坐在一旁束手無策。

林柔軟的胃口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所影響,她慢條斯理的把麵包吃完,又喝完了一杯牛奶,起身準備回房間。

林之河沒有忍住衝著林柔軟喊了一聲,聲音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顫抖。

“軟軟……”

林柔軟的腳步卻沒有因此頓一下,仿佛這個空間裏壓根沒有林之河這個人的存在一樣,自顧自的上了樓,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林之河身上停留一下。

林之河靜靜的看著林柔軟上樓的背影,眼裏滿是不能言說的疼痛。

他左胸口微微作痛,像是一把刀子插在那裏,連心跳都停了一瞬。

當年的那些過往,林之河不想告訴林柔軟,他不願意把自己已經經曆過的那些苦痛再讓林柔軟經曆一遍。

反正已經過去了,就都塵封在過往裏吧,不必提起。

但是林柔軟這個樣子,顯然是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林之河暗暗歎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是昨天那樣歇斯底裏的軟軟好一些,還是今天這樣對他視而不見的軟軟好一些。

慢慢來吧,林之河無法,隻能將這一切都交給時間。

時間能撫平一切傷痛,總會過去的。

林之河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早已過了他平日裏去公司的時間,隻是今天刻意留下想要和林柔軟多說幾句話,卻已經被林柔軟判了死刑。

他有些黯然的站起來,看向樓梯口的目光有些複雜,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再做,轉身出門去上班。

林柔軟聽到家裏的門關上的聲音,心裏千絲萬縷的想法,卻捋不出一個頭緒。

隻是在家裏太過無聊,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還是忙起來不容易心煩。

林柔軟還是決定去萬寶閣,不是因為林之河之前布置給她的任務,隻是為了給現在的自己找點事情填滿她的腦子,好要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頭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