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黎俞最先開始隻是覺得車裏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地方,帶林柔軟來酒店並沒有什麼綺念。

但是看到林柔軟對自己帶她來酒店這件事沒有什麼意見,乖乖巧巧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像一隻毛絨絨的可愛小兔子,一顆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他安頓林柔軟在沙發上做好,看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瞪著一雙黑白分明又無辜清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吳黎俞心裏有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揉揉林柔軟的發頂,眼角眉梢帶著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寵溺。

“吃晚飯了嗎?”

林柔軟點點頭,又搖搖頭。

今天下午因為尹哲眠和艾洛蒂的那檔子烏龍,林柔軟晚上的時候一點胃口都沒有,雖然勉強吃了幾口,但是現在肚子裏早已空空如也。

吳黎俞打電話叫酒店服務送些吃的上來,在等吃的送來的過程中,他坐在林柔軟旁邊,耐心的看著她的眼睛。

“能不能告訴我,你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林柔軟有些詫異,她自認為在吳黎俞麵前掩飾的很好,沒有露出什麼端倪,但是竟然被他一眼看出。

林柔軟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你……怎麼看出來的?”

吳黎俞自然不會說因為這次見麵林柔軟格外依賴他,那一定是在別處受了傷害。

隻是他要知道傷害軟軟的人是誰。

“你願意告訴我嗎?你說,我聽著。”

吳黎俞漆黑的眼眸中像是有一汪漩渦,深情似海,像是要把林柔軟吸進去。

林柔軟仿佛被這個眼神蠱惑了一般,呆呆的看著吳黎俞的眼睛,將自己的煩心事一吐為快。

“我剛剛才知道,之前我被送去法國跟師父學藝不是我爸媽的主意,而是林之河。

那個時候的林家在公司經營上出了一些問題,我不清楚,也不懂,林之河就覺得我是個累贅,找了個由頭借著爸媽的名義把我丟給別人,便不再管我了。

我剛去法國的時候人生地不熟,一個人都不認識,師父正好有事要忙,隻把我的住處安排好就不見了。

法國的夜好長好冷,我一個人抱著被子看著星星從升到降。

那段時間爸爸媽媽還有林之河都沒有聯係我,我一開始還安慰自己是因為他們太忙了,現在看來根本是因為我不夠重要。

大概我不在的時候,他們都輕鬆的長出一口氣吧。”

林柔軟說到這,難過的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她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中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委屈,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子,無助的讓人心疼。

吳黎俞敏銳的注意到林柔軟對林之河的稱呼不再是“哥哥”而是直呼其名,心知這件事對林柔軟的打擊必然是致命的。

當年林氏動亂他也略有耳聞,那次真的是風雨飄搖岌岌可危,若不是林之河有勇有謀力挽狂瀾,怕是林氏現在已經被吞並了。

所以吳黎俞不覺得當初林之河送林柔軟出國是為了擺脫累贅,因為那時很明顯是釜底抽薪背水一戰,若是林氏真的破產,好歹還能保住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