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想了想,也是。

反正最壞的打算就是賀友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那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大不了自己再換個手段調查。

但是說不定賀友肖看到自己已經有了證物的情況下,就把這一切全盤托出了呢?

事不宜遲,林柔軟馬上就要給賀友肖打電話。

卻被吳黎俞攔住。

林柔軟看著自己的手機從自己手裏跑到吳黎俞手裏,十分不解。

“你幹嘛搶我手機,不是你要我去問師父的嗎?現在又不讓我聯係他。”

你這個人怎麼一陣一陣的說變就變呢?

後麵這句話林柔軟沒有說出口,但是她控訴的眼神已經將這層意思表達的十分清楚。

吳黎俞好整以暇的把林柔軟的手機撥號界麵退出去,又把手機重新放回原處,看著林柔軟的眼神裏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情緒。

“你剛才不是和我說,你在今晚拍賣會上說了,你是賀友肖的徒弟。”

“對啊。”

林柔軟點點頭,但是並沒有領會吳黎俞想表達的意思。

這要是吳氏財團的下屬,怕是吳黎俞早就一個冷眼甩過去,讓她自行領悟了。

但是現在麵對林柔軟的不解,吳黎俞卻沒有絲毫不耐煩,認認真真的給林柔軟解釋自己這麼做的意圖所在。

“拍賣會上的古畫是假的,這麼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況且你不是還說現場就有很多媒體,所以這件事現在在網上應該已經發酵開了。

首先是假的古畫,其次是涉及到你,所以這件事現在肯定已經傳到了賀友肖的耳朵裏。”

林柔軟似乎明白了吳黎俞心裏打的算盤。

“你是說,師父會主動來找我?”

吳黎俞賞了林柔軟一個讚許的眼神。

“還不算笨到家。”

賀友肖作為著名的文物鑒賞師,除了過硬的功底,也必須及時了解圈子裏發生的事情。

拍賣會上居然出現一幅假的《鵲華秋色圖》,這麼大的事,別說是圈子裏的人,怕是吃瓜群眾都能津津有味的看好幾天熱鬧。

更何況,當眾拆穿這件事的人,還是林柔軟,賀友肖的徒弟。

所以賀友肖一定會詳細了解當天所發生的一切。

現場的媒體那麼多,視頻也好照片也罷,一定有那幅假的《鵲華秋色圖》的真容。

以賀友肖的水準,連林柔軟都能察覺的手法和細節,他一定也能認出來。

所以,賀友肖在知道假的《鵲華秋色圖》被林柔軟拿走以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聯係林柔軟。

果然不出吳黎俞所料,手機放回原處不久就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林柔軟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一瞬間,心服口服的給吳黎俞豎了一個大拇指。

果然,他們這種奸商,都有一顆超越旁人的心竅玲瓏心。

來電話的人正是賀友肖。

林柔軟接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喂,師父,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端的賀友肖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明天把那幅畫帶上,來默墨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