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軟看向吳黎俞的眼神帶著些生氣,帶著些難過,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一見如故不行嗎?相見恨晚不行嗎?你為什麼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紅霞姐,惡意揣測她整個人,你覺得你這種行徑,是一個男子漢該有的風度嗎?”

吳黎俞見林柔軟油鹽不進,更覺得是紅霞對林柔軟使了什麼手段,才讓林柔軟這麼沒有理智的護著她,心裏的火氣也開始變大。

“你覺得我會害你?”

林柔軟搖搖頭,麵色平靜,毫無波瀾。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但是你這也未必就是為我好。紅霞姐今天還跟我說,她之前有朋友因為她會這些風水的東西,認為她是奇奇怪怪的人,所以和她疏遠了,令她很難過。

我當時還不理解,但是看到你這樣,我理解紅霞姐的顧慮了。”

“軟軟……”

吳黎俞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

林柔軟搖搖頭,打斷了吳黎俞想要說的話。

“我知道你擔心我,害怕紅霞姐居心不良對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今天在接到她的邀約以後,我帶了靜靜一起去。

我已經是個成年的大人了,朋友怎樣我自有判斷的準則,我不會那麼傻,傻到被人利用被人傷害還不自知。

但是也請你放手,不要以愛之名,束縛我的生活,幹涉我的交友,我的世界,不能隻有你一個人。”

吳黎俞聽了林柔軟說的這番話,心裏突然很難受。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是一種不自信的感覺,不自信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不自信這麼做到底是不是真的為林柔軟好。

吳黎俞看向林柔軟的眼神很複雜,很多種情緒蘊含在裏麵,混雜在一起,讓人看不分明。

二人就這麼僵持著,連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分鍾內停滯不再流動。

林柔軟也直挺挺的回望著吳黎俞,眼神卻是不願讓步的堅定。

最後還是吳黎俞選擇退讓,既然林柔軟覺得紅霞是她的朋友,不會傷害她,那就這樣吧。

自己能做的,可能就是像林之河那樣,在她身後默默監督她保護她。

在這一瞬間吳黎俞不得不承認,林之河才是最了解林柔軟的人,所以才會選擇這種保護她的形式。

自己自以為可以將林柔軟護在羽翼下不受到外界任何風雨的摧殘,卻忘了想,世界這麼大,林柔軟怎麼甘心屈於一隅之地?

吳黎俞想到自己今天白天在咖啡館和林之河立下的豪言壯誌,苦笑了一聲。

“我不幹涉你,軟軟,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就算是我小人之心,對待紅霞的時候你也一定要有所保留,不要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好嗎?”

林柔軟點點頭,主動朝著吳黎俞走了過去,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裏,腦袋靠在他精壯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短促的心跳,向他承諾,也是在向肚子裏的孩子保證。

“你相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